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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荒謬的感覺更甚,因為作為一個急救醫生,他這時才問了一句:「傷者受了甚麼傷?」
黃絹的神情,更是古怪之至。她並不回答,只是作了一個手勢,和卡爾斯兩人,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傷者連同白布,一起抬到了手術床上。手術床相當狹窄,那是為了方便醫生施手術而設的。
黃絹到這時候才道:「你自己看吧——」
原振俠揭開了白布,看到了傷者,剎那之間,他有如同遭到雷擊般的震呆!
在白布下面的,是一個相貌極其俊美的男性青年(由於是全裸的緣故,所以一眼就可以分出性別),那青年俊美得如同雕像一樣。
給人以他是一座雕像這樣感覺的原因,不但是他的臉型,更由於他的膚色。那青年人的全身,是一種異樣的乳白,就像是白色的大理石一樣。以致原振俠在震驚之餘,竟然不由自主,伸手在他的肩頭處輕按了一下,以確定那是人的血肉之軀,還是堅硬的大理石!
那青年不但面板白,他全身的毛髮也都是白的,白得如同雪花。他閉著眼,原振俠生怕他睜開眼來——要是看到的竟然是一對白色的眼珠,那簡直怪異之至了!
作為一個醫生,原振俠自然知道人體色素消失,會形成白化現象,原因至今不明(人類的醫學水準,實在十分之低)。可是那青年人這種異樣的白色,顯然不是正常人色素消失的現象。
原振俠也一眼就看出了那青年傷在何處了,在他的胸口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顯然是在飛機失事時,不知由甚麼鋒利的物件所造成的。傷口胡亂地包紮著,有一種晶瑩的、看來相當濃稠的透明液體,自包紮傷口的紗布繃帶中滲出來——那也是令原振俠一看之下,如同被雷擊一樣的主要原因。
因為通常,在這種情形下,自繃帶下滲出來的液體,應該是傷者的血液!
如果那青年的血液,竟然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透明的話,那說明了甚麼呢?
結論只有一個:他不是地球人!
黃絹要求不能讓任何人見到傷者,也很容易明白是為了甚麼了——原振俠注視著那青年好幾秒鐘,才抬起頭來,向黃絹望了一眼。黃絹立時點了點頭,表示她和原振俠有同樣的結論。卡爾斯將軍卻在這時,大呼小叫:「他是甚麼?」
原振俠冷冷地道:「人!當然是人——」
他一面說,一面已展開行動,他先按了青年的手腕,發現脈搏極弱。黃絹已經在利用急診室中的儀器,連結在那青年的身上各處。原振俠解開了包紮傷口的繃帶,那種晶瑩透明的液體又流出來,原振俠用了好幾柄止血鉗,才勉強止住了大量出血,接著便迅速而熟練地將傷口縫合起來。然後,他講出了一句他自己也幾乎無法相信的話來。
他說的那句話,其實普通之至,在急診室之中,每天都有醫生在說這句話。可是在如今這種情形下,這句話聽來,卻荒謬無比!
他說的是:「傷者需要輸血——」
從血壓、心臟跳動緩慢等等跡象來看,原振俠作出了這樣的判斷,再正確不過。可是問題是:傷者的血竟然是透明的,去哪兒找同樣的血輸給他?甚至那透明液體是不是血液,也不能肯定——就算是人類的血液,看起來完全一樣的鮮紅,可是也有著血型的分別,也不是任何人的血,都可以輸給任何人!
(血,真是奇妙得可怕的人體組成部分——)
原振俠這句話一出口,忍不住發出了一下苦笑聲,黃絹的神情也古怪之極。這時,黃絹和原振俠思緒都一片紊亂,不知所措,一點主意也沒有。
這本來是正常人在這種情形下的正常反應。在這種情形下,卡爾斯將軍這個不正常的人的不正常反應,反倒起了作用。
卡爾斯粗聲問:「如果不輸血會怎樣?」
原振俠回答得極肯定:「會死亡——」
卡爾斯應道:「那就替他輸血——」
黃絹立即瞪視卡爾斯,卡爾斯提高了聲音:「輸我們的血給他!不輸是死,輸了,大不了也是死——」
卡爾斯的話,聽來荒唐之至,可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除了照他的辦法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卡爾斯一面說,一面已捋起衣袖來。原振俠本來還想問他的血型是甚麼,但隨即想到,如果問出來,那才是十萬倍的滑稽!
根本連血液的顏色都不同,血型又有甚麼關係?輸血行動,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而已——黃絹已經熟練地安排好了直接輸血的儀器,針已插進了卡爾斯將軍的血管中,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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