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定時炸彈似的爆炸了。主要內容由布隆維斯特與愛莉卡共同署名。最初幾個小時,媒體根本不知如何處理這篇獨家新聞。就在一年前,類似的報道讓布隆維斯特吃上誹謗官司被判刑,似乎也導致他被《千禧年》解僱。因此,一般認為他的可信度很低。如今同一份雜誌又刊出同一名記者的文章,而且比前一篇為他惹來莫大麻煩的文章提出更嚴重的指控,其中有些部分甚至荒謬到違反一般人的常識。瑞典媒體全都靜觀其變,充滿不信任。
但當晚TV4的“SHE”節目率先針對布隆維斯特的指控重點,播出十一分鐘的摘要報道。幾天前,愛莉卡已經和主持人吃過飯,並預先提供了獨家訊息。
TV4的報道搶先了國營新聞頻道一步,後者直到九點新聞才趕搭順風車。這時候,TT通訊社也已發出第一篇新聞稿,標題起得十分謹慎:《遭判刑的記者指控資本家犯重罪》。報道內容改寫自電視新聞,但由於TT提及此議題,使得保守的日報與十幾家較大規模的地方報紙如火如荼展開行動,趁著報紙付印前重新編排頭版。在此之前,各報社或多或少決定忽略《千禧年》的說法。
自由派的日報以社論形式評論《千禧年》的獨家報道,那是在中午過後不久由總編輯親自執筆寫的。後來,總編輯去參加一個晚宴時,TV4開始播報新聞。秘書不斷地打電話告訴他,布隆維斯特的說法“也許有些內幕”,他卻置之不理,還用後來成為經典的名言反駁道:“胡說,要是真有什麼,我們的財經記者老早就發現了。”於是,自由派總編輯的社論成了全國唯一猛烈抨擊《千禧年》說法的媒體言論。社論中的用詞包含了諸如:私人宿怨、以犯罪態度草率報道,並要求採取措施嚴懲那些無端指控良民的違法亂紀者。但這也是該總編輯在隨之而來的辯論中唯一的貢獻。
當天晚上,《千禧年》編輯部全員出動。根據原訂計劃,只有愛莉卡和新任執行編輯艾瑞森需要坐鎮辦公室接電話。但是到了晚上十點,所有員工都在辦公室,另外還有四名昔日員工與六個固定的自由撰稿人在場。半夜十二點,克里斯特開了一瓶香檳,就在此時,一名舊識送來某晚報的一份預排稿,以十六頁的篇幅探討溫納斯壯事件,標題為:《金融界黑道》。第二天晚報出爐時,媒體立刻爆發一陣前所未見的狂熱。
艾瑞森的結論是:她在《千禧年》將會工作得很愉快。
接下來一個星期,由於警方開始調查證券欺詐行為,檢察官被召集到一塊,瑞典股市出現了恐慌性賣壓。出刊兩天後,商業部長針對“溫納斯壯事件”發表宣告。
然而,這波狂熱並不意味著媒體對《千禧年》的報道照單全收,毫無批評——因為他們披露的事著實太嚴重了。但和前一次不同的是,這回《千禧年》能夠提出令人信服的舉證:溫納斯壯本人的電子郵件及其電腦內容的影印件,其中包括在開曼群島與其他二十幾國的銀行秘密資產的資產負債表、秘密協定,還有其他一些比較謹慎的不當獲利者絕不可能存留在硬碟中的大錯誤。不久態勢便很明朗了,假如《千禧年》的主張到了上訴法院仍站得住腳——所有人也都認為此案遲早會進入上訴法院——這顯然是自一九三二年克羅伊格垮臺①後,在瑞典金融界破滅的最大泡沫。“溫納斯壯事件”使得哥達銀行的混亂問題與“信託人”投資公司的欺詐案全都相形失色。他的欺詐行為規模實在太大,誰也不敢預測違反了多少條法規。
① 瑞典“火柴大王”克羅伊格(Kreuger)於一九三二年因破產而自殺之後,對世界各地投資人與公司造成重大沖擊。
這是瑞典新聞界第一次在報道金融新聞時,使用“有組織的犯罪”、“黑道”與“盜匪王國”等字眼。溫納斯壯和他那些年輕的證券經紀人、合夥人與穿著阿瑪尼西裝的律師,全都成了一群不良分子。
媒體剛開始發燒的前幾天,布隆維斯特躲得不見蹤影。他不回電子郵件,打電話也不接。《千禧年》便由愛莉卡全權代表發言,當她接受瑞典全國性的媒體與重要的地方報紙,以及後來愈來愈多的海外媒體訪問時,口氣就像只滿足得呼嚕呼嚕叫的貓。每當被問及《千禧年》如何獲得那許多私人與內部檔案時,她總是以不能洩漏訊息來源作為答覆。
當有人問到前一年揭發溫納斯壯的報道何以出那麼大紕漏時,她回答得更加含糊。她絕不說謊,但或許並不完全實話實說。私底下,不面對麥克風時,她會說出一些令人猜不透的話語,幾經拼湊便可能讓人驟下結論,也因此生出一個謠言,而且很快染上傳奇色彩:據說布隆維斯特在法庭上不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