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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了,幾乎無法清晰地思考或果斷地行動。他將自己封閉起來,不接電話,甚至無法與固定的當事人保持聯絡。兩星期後,他仍繼續請病假。處理事務所信件、取消所有會議、盡力安撫氣急敗壞的當事人等等,便全權交給秘書。每天,他都得面對身上的刺青,最後終於將浴室門上的鏡子取下。夏初時分,他回到事務所上班,大多數當事人都轉給了同事,只保留一些由他負責處理業務上的法律信件但無須參與開會的公司客戶。如今,真正有往來的當事人就只剩下莎蘭德--他每個月都要寫一份詳細的收支表和報告交給監護局。他完完全全按她的吩咐行事:報告內容沒有一件屬實,並清楚顯示她不再需要監護人。每份報告都讓他想起她的存在,痛苦萬分,但別無選擇。
夏秋兩季,畢爾曼都在無助而憤怒的情緒中苦思。到了十二月,才振作起精神到法國度假,也趁機前往馬賽郊區一間美容整形診所,詢問有關去除刺青的效果。
醫師為他檢視腹部時,難掩驚訝神色,最後提出一項建議。他說,雖然可以用鐳射治療,但刺青面積太廣、針也刺得太深,唯一可行的做法恐怕也只有進行一連串面板移植手術。那不僅昂貴也很費時。過去兩年間,畢爾曼只見過莎蘭德一次。
在攻擊他進而掌控他生活的那天晚上,她拿走了他辦公室與住處的備份鑰匙。她說過,她會看著他,會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現身。一段時間後,他幾乎開始認為那只是威脅的空話,但仍不敢換鎖。她的警告非常清楚--只要一發現他又和女人上床,就會將他強暴她的那捲九十分鐘錄影帶公之於世。
一年前一月的某天,他忽然莫名其妙在凌晨三點驚醒。開啟床頭燈後,赫然看見她站在床尾,嚇得差點狂叫出來。她就像幽靈般乍然出現,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手裡拿著電擊棒。
“早安,畢爾曼大律師。”她說道:“很抱歉這麼早吵醒你。”天哪,她以前來過嗎?在我睡覺的時候?
看不出她是否故弄玄虛,畢爾曼清清喉嚨,正打算說話,卻被她一個手勢制止。
“我叫醒你只有一個原因。不久我將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你還是要每個月寫報告,但副本不要用郵寄的,而是傳到這個熱郵信箱給我。”
她說著從夾克外套掏出一張摺疊的紙,丟到床上。
“如果監護局想和我聯絡,或是臨時發生什麼事需要我出席,就寫電子郵件到這個信箱。明白了嗎?”
他點點頭。
“我明白……”
“別說話,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他咬牙忍耐著。先前他一直不敢找她,因為她曾威脅過,如果他這麼做就要把錄影帶送交相關單位。因此他思考了好幾個月,萬一她主動聯絡時該說些什麼。其實他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護,只能試著打動她人性的一面。他會試圖說服她--只要她給他開口的機會--說他當時是一時喪失理智,說他真的很後悔,希望能加以彌補。只要能說服她,只要能多少降低一點威脅的危險性,就算跪倒在地他也願意。
“我有話要說,”他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說道:“我想求你原諒……”莎蘭德靜靜地聽完他的懇求,然後將一隻腳蹺到床尾,鄙夷地瞪著他。
“你聽好了,畢爾曼:你是個變態,我沒有理由原諒你。但只要你潔身自愛,在法院撤銷我的失能宣告那天,我就會放你自由。”她一直等到他垂下雙眼。她非要我卑躬屈膝不可。
“我一年前說的話還是有效。你不照做,錄影帶就會送到警局裡。只要你不依照我的吩咐聯絡我,我就公佈錄影帶。我若死於意外,錄影帶會曝光。你要敢再碰我一次,我就殺了你。”他相信她的話。
“還有一件事。我放你自由之後,你愛怎麼做都行。但在那之前,你不許再踏進馬賽那家診所。你開始治療,我就再替你紋一次身,而且這次會刺在額頭。”
這妖女到底怎麼會知道診所的事?
一轉眼她人不見了,隱約可以聽見她轉動前門鑰匙的咔嗒聲,剛剛彷佛是幽靈來訪。
在那一刻,他開始痛恨莎蘭德,強烈的程度有如熾鐵在腦中燃燒的熱焰,也讓他從此一心只想毀滅她。他幻想著殺死她,隨意地想像她趴在自己腳邊求饒的景象。但他不會饒恕她。他會兩手勒住她的脖子,掐到她喘不過氣來,還要挖出她的眼球和心臟,要讓她從此從地球表面消失。
矛盾的是就在這同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身心好像又開始運作起來,也發現自己內心情緒有一種驚人的平衡。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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