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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在心底湧動出來的狂熱,卻絲毫沒有辦法減少。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放棄,他本來明明也對父親的事業絲毫不感興趣,從來也沒有去過父親的公司,他唯一與父親事業的交點就是玉嬌,為了她,哪怕是要讓他真的接受父親的事業,也許他也會考慮的。但是,哪怕提出這個條件,父親也不答應。
“我想我也許說得還不夠明白,”袁祖蔭惡狠狠地掐滅手中的雪茄,對非聲下了最後通牒:“只要不是這個女人,你隨便選任何女人,我都不會有意見!你聽明白了嗎?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沒有認真的意思,我倒是不反對,但若你認真起來,非要結婚不可,那麼我絕對不允許!這樣好了,你將來結婚後,可以在外面把她當做情人,這是我對你最大的讓步,我不能讓她當我的兒媳婦!”
聽到父親如此侮辱自己所愛的人,非聲心頭那份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他不顧一切地站起身斥責父親:“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骯髒下流!你在外面保養情婦的事情,媽媽和我們都是知道的!你以為只要有錢,就可以隨便地玩弄女人,就可以踐踏他人的自尊嗎?玉嬌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愛人,哪怕你是我父親,我也不允許你詆譭她!”
袁祖蔭聽到這番話,自然是被氣得渾身發抖,抄起身旁的一個菸灰缸就朝著非聲的頭上扔去……
非聲撩開前額的劉海,對一旁驚訝的黑石解釋道:“看見了吧?這道傷疤?這就是那個時候,我那位父親給我留下的!與大哥和二哥不同,我實在無法忍受父親的一切!我生長在一個怎樣的家庭!縱然錦衣玉食,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幸福和溫存,家庭,更像是一個慾望的競技場,人們在金錢面前泯滅良知,可以隨便地侮辱,折磨他人,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即便我,我只是希望和自己真心所愛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沒有辦法實現!現在回想起來,玉嬌那時候對我那麼說,恐怕是爸爸找人去威脅過她了……”
非聲又彷彿回到了那對他而言,僅次於知曉玉嬌死訊的痛苦的那天。
為了能徹底地反抗父親,非聲已經做出了與家庭斷絕關係的決定。這天,是他將與玉嬌相愛的事情告訴父親的第二天,菸灰缸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他在下午玉嬌下班時間到他們經常見面的那家咖啡店去等玉嬌,早上他已經打過電話給了她。然而,當他看到神色憂鬱的玉嬌踏入店門的時候,他便有些不好的預感。
玉嬌剛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非聲,對不起,我今天是最後一次和你見面了……你,你頭上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父親為難你?”
“不,不是的,”非聲已經完全忘卻了頭上的傷口,他驚訝於玉嬌所說的“最後一次”。
“事實上,我已經被公司解僱了,所以我今天根本沒去上班。”
“爸爸他……對不起,玉嬌,我……”
“夠了!你已經把我的生活徹底攪亂了!我是我們家的主要經濟來源,自從父母死後,哥哥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他因為學歷不高,所以沒有辦法像我一樣成為辦公室的白領,當初拿到這份工作就很不容易了!沒有了工作,你讓我們家以後怎麼辦?難道依靠你嗎?就憑你畫的那幾張畫?你一直說錢不好,錢不好,錢有什麼不好的?缺乏金錢的生活,你知道是多麼悲慘嗎?我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哥哥我已經失業了!這全是拜你所賜!”
玉嬌越來越激動,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到最後,她都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來。非聲沒有想到他和玉嬌的愛情卻反而傷害到了玉嬌。
“我……我不可能再繼續和你在一起了……非聲,你就不能夠腳踏實地地去找一份工作嗎?你為什麼那麼無視現實呢?當你失去家庭的經濟補給,只怕你連自己也養不活!”玉嬌冷冷地諷刺著非聲:“你根本一無是處!不過是個生活在自己的想入非非之中的妄想家而已!”
“可是,我們明明是相愛的……”
“我根本不愛你的。”
非聲的手被壁爐中的火灼到,才突然從回憶中甦醒過來。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逐漸把手伸入壁爐中去。
“玉嬌她……那句話應該不是真心的。”非聲緊握住雙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黑石認真地傾聽著他的訴說,連一個字也不想遺漏。
“可是,她當時的確那麼說了。她否認了愛情,因為她明白到,物質才是真正實際的存在,愛情只是充裕物質基礎之下的調劑品而已,哈哈,這就是現代人的價值觀!玉嬌,她曾經也那麼憧憬過我的生活,她也曾經欣賞過我的畫,可那天,她卻對我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