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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出地眼的瞎子,同樣不是普通人,否則無法但當起這樣的重任。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必然,在過去幾十年裡寥寥出現的幾個地眼中,把他們養大的那些瞎子裡,幾乎都是後天才瞎的,而且在眼睛失明之前,他們都做過風水先生或者是算命的半仙。
如果用老話來說,這種人眼睛瞎,是受了天譴。他們有本事,知道很多事情,但這種事情只能悶在心裡,如果說出去,必遭報應。本來這是個無稽的說法,不過偏偏我很信,因為小時候一個同學家裡發生過類似的事。
那同學老家在農村,他也生在村子裡,據他奶奶說,他生出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一直哭,從來沒有停過,一連幾天,哭的幾乎要死了。家裡的大人束手無策,同學他媽昏過去好幾次,該用的招都用了,當時正好村子裡有個回來探親的大夫,據說是村子第一個大學生,而且學的醫科專業,在城裡混了十多年,已經小有名氣。他給我那同學看病之前蠻有把握,因為新生兒幾種常見的病例和治療措施,他背的滾瓜爛熟。
但這大夫給孩子看了之後,竟然就沒辦法,因為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同學的父親是在城裡上班的,對農村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比較反感,所以大夫給看了看,他就主張送醫院。不過我同學他奶奶估計當時心裡有譜了,知道這可能是衝撞了什麼東西,用笤帚把我同學他爸給趕出門,然後就張羅著請個半仙過來看看。
很巧,他們請來的半仙是遊方的老頭兒,很面生。這老頭兒一路上很淡定,但是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還沒進院子臉色就變了。他就瞟了一眼,轉身要走,連我那同學一眼都沒看。家裡人急了,攔住就問,老頭兒什麼都不肯說。最後,是我那同學的奶奶帶著一家人都給老頭兒跪下了,哭的撕心裂肺,說就這麼一根獨苗,才生出來幾天,要是孩子沒了,家裡人都得難過死。
他們求了半天,那老頭兒很為難,原本抵死都不肯說的,現在漸漸的松泛了。最後他拿出一副要死的樣子,跟家裡人說,砍了院子裡那棵樹,小孩就會好。
老頭兒說完就走了,攔都攔不住,家裡人動斧子的時候,天開始下雨,七手八腳的把樹砍倒,屋子裡我那同學竟然馬上就止住哭了,吃奶吃到肚子滾圓,然後就睡覺。家裡人那個喜慶就不用說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就出事情了,頭天急匆匆趕著要走的老頭兒,死在了村子外面,家裡頭的人才明白過來,老頭兒昨天根本就沒走出多遠。下了一夜的雨,屍體淋的透溼,村子裡的老人過來幫忙給看,屍體是完好的,一點傷都沒有,但人就那麼死了,不明不白的。
事後,這個老頭兒的屍體被我同學家裡埋進了祖墳邊上,那是當自家先人一樣祭拜的。一直到我那同學成年,每年回老家時必然被拉著到老頭兒的墳前去磕頭。
不過現在我喝高了,也沒跟金瓶梅說這些東長西短的閒話。但心裡對那個老瞎子,倒真有些感興趣。
喝完酒,我們就睡了,不出我的所料,金瓶梅手下的夥計第二天就陸陸續續被罰了點款之後放了出來。我打聽了一下,陳雨那幫人也沒什麼事,交了錢就離開了,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我不想再跟他們照面,真的,我心裡很矛盾。只分開了那麼一晚,我竟然有些思念陳雨,但我怕見她,很怕。
我們直接就換乘了飛機,先飛石家莊,在那裡倒了一站,然後到滄州。一到這個地界,我下意識的就打算牢牢管住自己的手和嘴,滄州是什麼地方?街邊要飯的保不齊都會兩下子,在這裡惹事,被打殘了都是輕的。
對於那個老瞎子,金瓶梅估計早就惦記上了,雖然沒有親自見過,不過對方的地址已經摸的清清楚楚。老瞎子雖然也住在市區,但住的是那種一層的老院子,現在這個時代,那種老院子已經非常稀少了,在鋼鐵水泥搭建出來的城市中,無數高樓環衛下的老院,那也是一道風景線。
我們不想惹來太多目光,尤其是趙英俊這樣不偷都像賊的猥瑣人,絕對不會給人留下什麼好印象。所以人都散開了,只有我和金瓶梅一路按地址找了過去。那是典型的北方老院,三米多高的山牆,進門一道照壁,天井上面搭著葡萄架子,即便夏天坐著也有殷殷的涼氣。
金瓶梅敲開了門,門裡面是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的相貌一般,但給人的印象非常好,很溫潤,像一塊玉一樣。
金瓶梅的精細又一次顯露出來了,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問出請問誰誰誰住這兒之類的話,衝著那女人一笑,直接就道:“老爺子在家呢吧?”
這一問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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