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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日久生情。
那方,魏藉不知怎地得到了風聲,遣魏典再度上門,向司相暗示:太后既未下旨指婚,為時未晚,司家與本家女兒有約在先,不可食言毀卻。
老司大人久居官場,著實不喜這般被人扯拽推搡的感覺,不知哪裡的靈念一閃,言道:“老夫的這個兒子向來我行我素不受管束,做事也多有出格乖張的時候,倘老夫貿然為他應下婚事,縱然那逆子眼前允了,只怕婚前仍將逃婚,白白累了女兒家的清白名聲。依老夫看,與哪位千金有緣,不如憑他自己的心意,老夫不去過問。”
對太后,他先是請罪,後亦將類似說辭委婉奉上。
這般一來,老司大人便是將所有動作轉移到了兒子頭上。
於是,今日太后傳召,明日魏府來邀,兩位千金各得長輩授意,一位遞花箋以詩會友,一位送錦囊以物傳情,前者才情不俗,後者女紅卓著,才女、繡女各出神通,兩方夾擊之下,小司大人苦不堪言。
為此,他尋了個身中秋後暑熱的理由,向各衙署告假請休,到郊外別莊暫避一時,也感受一下不同於天都燥熱氣候的秋日涼意。
“嗤,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你一直以來的低調路線無效了麼?”別莊後園,綠蔓攀爬黃花盛開的花架下,粗衣糙靴的某人斜身跨坐藤編長椅間,一手墊在後腦,一手執壺高飲,尚顧得上冷嘲熱諷。
樹蔭內,一張臨時設定的黃梨木案前,披一襲淡青水絲長袍、捏一管粗毫隨興狂草的司晗反唇相譏:“閣下還記得自己是朝廷名單上的通緝要犯罷?堂皇出現在朝廷命官的別院內,不要太囂張罷?”
某人飲盡壺中酒,仰天大哂:“司大人若樂意成全,本大爺倒願意試試天牢清爽與否。”
“你可以了,少在本大人面前刻意賣弄的你江湖作風。”他朝對方瞥去嫌惡一睇,“看多少次都不明白,小光那般可愛的娃兒,怎有你這麼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兄長?”
“本大爺的妹子自然是可愛,用得著你說?”某人薄天痞笑十足,“而且,本大爺自是沒有司大人招人待見,以至於左右逢源,力不從心,躲到這鄉下地方避難來了不是?”
司晗握筆切齒:“你這廝——”
“司大人息怒,本大爺送你酒喝。”薄天抄起藤編圓桌上的另只酒壺,甩手擲來。
“哼,還不都是本大人的酒!”司晗穩穩接住,對嘴高飲一口。
薄天目芒稍定:“看上去,你的武功似乎沒有退步呢。”
司晗忖思道:“我如今應該還能與你打到百招以外,再過一年,只怕十招也難了。”
薄天眉心緊鎖:“以前你總是不願多出風頭,將所有光芒讓與皇家兄弟,實則無論表裡,你皆可以不輸給任何人。”
司晗淡嗤:“我以為你比我更不願談及以前。”
薄天頓時笑得煞是爽朗,大剌剌道:“就算把傷口一層層的捂蓋起來,傷疤還是傷疤。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與其諱莫如深,不如對之坦然。”
……與其聽這隻薄家長子講道理,不如聽剛剛蹭著自己腳踝走過去的大肥貓喵禪機。司晗臉上表情放空:“我更願意認為是你沒心沒肺,缺肝少胃。”
薄天大惱:“本大爺除了不及小光可愛,是哪裡招你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差一點便做了本大爺大舅哥的份上,本大爺何必想著為你求醫問藥?”
“求醫問藥?”司晗訝異,“你還在繼續?”
薄天擲了一物過來。
司晗抓握在掌:“這又是什麼?”
薄天挑動眉梢:“一個月前我救了被仇家追殺的江湖怪醫一命,那廝頑固不化,終生不醫官場中人。我只得對他說了你的症狀,還將你當年的脈案拿給他看,以人情要挾他配了這些藥出來。”
司晗沉默須臾,道:“連茯苓山莊的老莊主也不能治癒,他便有辦法麼?”
“術有專攻,茯苓山莊的解毒術和療傷術俯視眾生,其它不見得便是獨步天下。你給本大爺一天一粒安生吃著,若是敢白白浪費,本大爺一怒之下惟有讓小光為你醫治。”
司晗臉色遽變:“你敢!”
薄天揚眉:“我不敢?”
司晗氣極,恨聲道:“你明知這不是她擅長的病理,她若曉得,無非徒增一份煩惱,你還嫌她心中的事不夠多麼?”
“那便給我乖乖吃藥。”薄天一躍起身,扯了扯斜跨跨的衣裳,“本大爺忙得很,沒有那麼多時間奉陪官家老爺,司大人好自為之。”
身在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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