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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僵直,吐字擲地有聲。
她莞爾:“說得甚好,皇權無邊,犯了過錯也無人敢加指摘,惟有蒼天譴之,你們的王爺正是受了天譴。”
齊悅淚珠崩落:“縱使王爺欠你的,你連我無辜的孩子也沒有放過,於心何忍?”
她略加思忖,問:“想聽實話麼?”忽爾嘆道,“明親王與令郎應當尚在人世。”
“當真?”齊悅驚喜交加,連兩頰腫痛的白果也目放異亮。
“不過啊……”她悠悠淡淡,“你們今生怕是難以相見了呢。”
齊悅恍然大悟:“你囚禁了他們父子?”
“非也。”她輕搖螓首,“真相是,你們的王爺已經放棄了你們。倘若當日司晗沒有拿世子換取我的安穩,明親王或許還得進王府一回,帶走他的骨肉,而後方是遠遁他鄉。”
“你胡……”白果欲斥,卻被薄光掃來的一抹瞳光駭得僵住。
聽得丈夫和兒子雙雙平安,齊悅心神稍定,冷笑道:“你休想挑撥我們夫妻之情。”
她嘆息:“到了如今,還有必要麼?”
齊悅思緒逐漸清晰,淡道:“即使王爺這麼做,也是因為逃難途中行走不便,不想我隨他顛沛流離。他帶走漣兒,是為了保全我們的親骨肉,幼兒戀母,他早晚會來接我。”
薄光點了點頭,亦覺有此可能:“興許有一日他當真會為了令郎前來接你團圓,不過,他選擇接走世子,卻不僅僅因為那是他的血脈骨肉,而是……”
在兩位女子期待的眼神中,她一笑,“不想他的兒子在其母仇恨深重的教導下長大,有朝一日與我為敵。”
“你……恬不知恥!”齊王妃終是打破了優雅,“你將王爺害得那般境地,王爺恨你惡你猶嫌不及,你竟然還認為王爺對你……你可笑至極,可憐至極!”
“是麼?”她明眸一閃,側首問自己的身邊人,“瑞巧,我當真可笑?王運,我當真可憐?”
“可笑、可憐得是這兩位罷。”王運抖展拂塵,施施然道,“那場大火被撲滅後,司大人發現房舍的殘骸下有隱似地道的東西,但已經被堵住了,待侍衛們挖掘開來,往裡走了不遠便被一方巨石阻隔住,巨石上,有用劍刻下的字:含笑已逝,情恨自斷,攜子遠引,至死不見。除此,還有王爺寫在裡袍一角上給您的信,因為只是粘在石上,沒有信套遮擋,上面寫了什麼外人一目瞭然。您今日不來,奴才本就打算找個黃道吉日給您送過去的。”
倘若那封信上的內容已被人所見,對方今日所言,便非憑空杜撰……齊悅緊咬銀牙,翕唇艱難發聲:“信在哪裡?”
王運探進袖筒摸索了半晌,扯出一角墨字白緞的袍裡,雙手奉去。
“稚子年幼,不宜受汝教化,汝當珍重自身,從此婚嫁自由,各不相擾。”
讀出聲的,不是齊王妃,而是背得滾瓜爛熟的王運,他搖頭晃腦的誦罷,道:“如果老奴理解得沒錯,這等於是王爺的放妻書罷?”
“這……這不是!”齊悅緊握那角衣袍,搖首道,“這……是你們冒充王爺的字跡……對,你薄光最擅長的罷?你連遺詔都模仿得出來,這封信定然也是你……”
“唉~~”瑞巧重嘆,“自欺欺人,可憐啊可憐,可笑啊可笑。”
“不,王爺不會如此對我,王……”齊悅倏地癱軟下去,零落如雨,號啕悲聲。
白果望著崩潰如泥的正妃,面上不乏同情。只是,若仔細打量,不難發現眉宇間那絲若有若無的快意。
女人啊。薄光心中一嘆:“白孺人,明親王一視同仁,放妻書你也有份,司大人已送到了令兄手上。”
頓時,白果容顏僵凝。
“不過,放不放妻是明王爺的事,本宮卻不樂見,是而願意助你們夫妻團圓。”她起身離座,徐徐邁下,“你們二人今日闖宮,本是死罪,本宮從輕發落,把你們二人發往尚寧城幽禁,他們在中途將把你們放下。屆時,你們是去追尋你們的夫主,還是各奔前程,悉聽尊便。”
“……真的?”白果喜出望外。
她囅然:“你們姐妹同心,精誠所至,定能使金石為開,本宮祝福二位。”也祝福明親王,躲避通緝,還須躲避這兩位痴情紅顏,但願早日聚首闔歡。
王運帶侍衛將兩人押往司正司,瑞巧猶存擔心:“娘娘,這個齊悅倒也罷了,但白果可是會製毒用毒的,萬一她……”
她站到窗下的含笑花前,聞香細語:“本宮不是沒給白英機會,他沒有把人關住,便沒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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