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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頑劣愛玩,除了醫術,其它皆不喜涉獵。直到第一次看見明親王,曉得他精棋擅琴,才情滿腹,為投其所好,我方潛心於琴棋書畫。”
商相盯著那盤風雲際會的棋盤,誰能想到這般步步深機的佈局,最初竟是成就於一個懷春女兒家對情郎的討好與思念?
“因為我不喜歡教習先生們的迂腐羅嗦,也不想被哥哥姐姐們取笑笨拙,惟有去求司晗。只有在他面前,我不怕丟醜獻陋,不必保持最好的自己,卻在不知不覺間,我被他雕琢下成了可以站在兩個姐姐身邊的薄家女兒,進入了所有人的眼際。”
那麼,到底是誰成就了今日的薄光?胥允執?還是司晗?
“商相為何支援瀏兒繼承帝位?”她突問。
“因為司晗的重傷至今未愈。”
她挑眉:這個答案真真有點意外呢。
“老夫深知,娘娘對司晗的信賴,遠超這世上任何一人。他被明親王重傷至斯,娘娘傷心、愧疚之下,只怕……”商相語留半分。
“商相是怕我食言,因司晗之傷而遷怒,把大燕推入戰火硝煙?”她索性直搗主題。
商相點頭。
她也頷首:“是呢,商相的確看到了許多人看不到的。但我很奇怪,您有這般的高瞻遠矚,當初在勸太后召回我們姐妹時,難道從不曾預想過今日的一絲一毫?”
“委實想過。可是,老臣也想,娘娘姐妹若有異動之心,遠在尚寧城,慫恿藩王作亂也不無可能。”
“因而您把我們調來天子腳下,至少您還能就近觀察?”
“我曾勸司晗看住娘娘。”
“誒?”
“是啊,司晗至情至性,摯誠純厚,又深得娘娘信任,老臣一度以為他是最好的人選。”到如今,也不得不笑自己那時的目昏耳聵,活了七十多年,竟沒看透那個一心送薄光為妃的少年是個為情所困的痴情種。
她目光清淡,淺聲道:“司晗重傷在身,我為他保住一息尚存,等待一位醫術超過我的神醫降臨。若他不治,我必教明親王……”她笑,“屍骨無存。”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商相連連噓唏:昔日一對璧人,今日仇恨刻骨,令人惋惜之餘,更多無可奈何。
“賢妃娘娘,老臣力主二皇子登基,還為一事。”
她抬眸。
都說此女肖似其母,這張臉上卻不難見得薄相影跡。商相長嘆:“只有二皇子成為大燕新帝,方可使薄相在大燕史冊迴歸其位,為薄家恢復應有的門楣。這是老臣欠薄相的,今生若不償還,來生便要累了。”
她似笑非笑:“不怕我藉機專權弄國麼?”
商相淡哂:“薄相當年不會,娘娘將來也決計不會。”
“那麼,商相可願站在更近處監督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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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助新帝,風倦雲歇的商相再任帝師。
當皇后請來太后懿旨,群臣間更無異議。兆惠帝移駕建安行宮,二皇子胥瀏入住明元殿。
八月初八,乃太史局勘定的黃道吉日。承元殿前,群臣伏地膜拜,山呼萬歲,新帝登基,改年號為“光武”,尊兆惠帝為太上皇,慎太后為太皇太后,周後為母后皇太后,賢妃為聖馨皇太后。
對於最後的冊封,朝臣間亦曾起質疑之聲,但此乃商相、司相、賀僕射等一干輔政大臣定奪,太皇太后也未加干涉,那點聲音遂若靜水微瀾,迅即無形。
新帝頒發的第一道聖旨,是為薄呈衍正名,平反昭雪,頒佈於天下,薄府還歸薄家長子薄天,赦免因薄家一案遭受牽連諸人,尚在世者官復原職,離世者重恤妻子兒女。
第二道聖旨,關乎昔日冤案的罪魁禍首。齊道統為一己之私,誣衊忠良,矇蔽聖聽,罪當累及九族。新帝初登大寶,仁德為先,將之充軍塞外,永不得返。其餘人等,貶為平民,遷離天都。
明親王行刺聖駕,其妻其子褫去爵封,消名於皇族宗冊,禁於明親王府一隅,待捉拿明親王歸案,一併論處。
各方藩王不是沒有趁機躁亂者。對此,寧王胥睦寫一道告天下群王書:我朝建朝以來,積得雄兵百萬,戰將千員,不懼外敵,不憂外患。然多番禍亂,皆起蕭牆。痛乎哀哉,同室操戈。痛呼哀哉,同根相煎。先祖在天,神靈焉安?睦生而不才,呼籲同宗叔侄兄弟,安處一隅,佑我大燕!
這道告天下書發出之後,胥睦繼而投身向老將軍麾下,高聲闊氣大喊:有為一己私利意圖動搖大燕根基者,胥睦第一個不饒!
這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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