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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允執凝聲:“你能不能治?”
江斌沉重嘆氣:“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以薄御詔當下的體況,縱然華佗再世,也不敢說一定可保薄御痊癒。”
“華佗不能再世,你江斌在,能否醫治得了呢?”
“微臣盡力而為。”
“這不是本王想聽到的話。”
江斌誠惶誠恐:“微臣也想說自己藥到病除,但實況不容樂觀。微臣以為,薄御詔的病惡化至此,一半全由心起,過往的傷痛記憶交雜著現實的殘酷無情,在薄御詔的無意識中,或許想讓自己就此長眠,不必理會外事。如果想治病,或者先治心。”
他眯眸:“如何治心?”
江斌面犯難色:“微臣不通心術,但微臣想,無外是尋些高興的事,開懷的事,來開解薄御詔的心結。”
“奴婢明白了!”織芳忽爾靈機一動,衝到主子榻前,“四小姐,您別擔心,王爺沒有追殺您的哥哥,您快些好起來,咱們好一道在這大冷天裡烤芋頭喝小酒!”
綿芸怯怯問:“這樣有用麼?”
織芳拭淚:“有用沒用總得試試,難道任四小姐像那些個蒙古大夫說得那樣油盡燈枯麼?”
江斌點頭:“這丫頭說得有理,你們在主子跟前圍著,說些讓她高興的話,微臣這邊對症下藥,兩頭一起使力罷。微臣也會找幾位太醫院的同仁一道會診,博採眾長,,薄御詔的病許有轉機。”
“如此就好。”胥允執收回投放在那張蒼白無血的面上的視線,啟步離場。
剛將大夫丟出大門返回的林成急急跟上。
他乜一眼自己的這位貼身侍衛:“方才打鬥聲起的時候,你去了哪裡?”
“打鬥?”林成赧然,“屬下知錯,屬下方才的確和高猛過了幾招,然後聽見綴芩、綿芸跑來說要請大夫,屬下便和高猛程志分頭行事,就近找來一位大夫來為薄御詔看診,不想聽到那樣的混賬話。”
“……算了。”
“嗯?”什麼算了?主子前頭似乎說了句什麼罷?
“這些天,你就守在薄府,有什麼變故務必第一個來稟報本王。”
明親王爺的“算了”,是對薄天的追緝暫且作罷。這是他對那個病中小女子的一份仁慈。
然而,這份史無前例的通融,並未獲得第二者認同。
“允執,哀家聽聞前兩日薄天居然在薄府露臉,而且與你碰個正著。你為何放他走了?”
今日早朝散後,恭候在千步廊的伍福全請明親王來到康寧殿共用午膳,慎太后也算愛兒心切,直至膳後用茶時,方將正題搬上臺面。
“聽聞?”他淡哂,“母后是聽誰說的?”
“哀家身為太后,身邊自有一些聽從使喚的人在,你且告訴哀家,這事是真是假?如果只是外人的閒話……”
“不是閒話。”他道。
“不是閒話?”慎太后眉梢一動,“你當真有意放走了尚在通緝榜上的朝廷要犯?”
“兒臣……不是有意放走,是對方趁兒臣一時不備逃脫。”
慎太后面上綻現一絲笑意:“這麼說,允執不是有意放走薄天?”
他從容落聲:“絕非如此。”
“哀家相信允執,就知道你不可能做那樣的糊塗事。不過,他逃掉後,你為何沒有及時全城搜捕?千影衛的人手若不夠,去調衛免率北衙禁軍幫你……”
他眉心稍蹙,“兒臣想放他這一次?”
慎太后目色倏緊:“為何?別告訴哀家你是為了薄光?”
他斂袖揖首:“母后容稟,因兒臣與薄天交手,醒來未久的薄度再度昏倒,病情危急,兒臣不過是依據醫者的建議,不給她雪上加霜。”
“你……”慎太后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連連搖頭,眸內湧起三分哀傷,“你還是哀家認識的那個允執麼?當年執法如山、不容私情的的允執哪裡去了?”
“薄天與其父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有什麼不同?他是薄呈衍的獨子,有他在……”
胥允執長身立起,道:“兒臣知道自己犯了錯,放走了薄天,委實失職。母后想罵兒臣,兒臣聽著就是。可是,薄天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輩,就算緝拿歸案,頂多也是羈押天牢,充軍發配,他罪不至死。”
慎太后驚凝雙眸:“你就算忘了他是朝廷要犯,也該記得他曾意圖刺殺哀家罷?”
“可那時薄光不也替母后擋了一劍麼?就當是看在薄光的救駕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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