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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暴力魔鬼,每到那個時候,咪咪就成了他施暴瀉火的物件。
“你跟我回家吧。”在公共汽車上,老公就開始要求咪咪。
“不回!”
“你跟我回家吧。”
“不回!”
他們從一上車就翻來覆去地對答這兩句話,活像持續不斷的噪音磨礪人的神經,以至於擠在他們身邊的乘客都受不了,紛紛躲避,車上很擠,卻仍然在他們四周空出來一個圈子,活像遇到森林大火的時候人們隔離出來的防火溝。
到了渡輪廣場,這裡有渡輪可以通向對岸,對岸就有可以直達他們老家的長途公共汽車。
“你跟我回家吧。”
“不回。”
到了吃飯時間,老公邀請咪咪到飯館吃飯。咪咪非常驚訝,這是破天荒的事情,在她的記憶中,在她的觀念裡,老公有錢惟一的花銷就是買酒喝,咪咪在外邊賺了錢根本不給他,怕的就是他喝酒,所以他也從來就沒有錢,也就從來沒有請咪咪到飯館吃過飯。
“你請我,誰埋單?”咪咪以為他的意思是叫她到飯館吃飯,但是得她埋單。
“我請你,我有錢。”老公從髒兮兮的襯衣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居然還都是百元票面的,“都給你,跟我回家。”
老公留下一張百元的,把其他的錢交給了咪咪。咪咪本能地接過錢,塞進了胸罩裡頭。說咪咪本能地接過錢,一點也不誇張,這是她長期到外邊打工賺錢養成的本能,只要有錢遞過來,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接過來馬上藏好。
兩個人進了一家小餐館,老公要了兩個炒菜,兩個冷盤,還想再要酒,看了看咪咪,忍住了。菜和飯很快就上來了,咪咪和老公開吃,咪咪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這種事情對她而言,實在太離譜了,老公居然能有錢請她在鷺門這樣的城市下館子。
吃飯的當兒,老公告訴咪咪,一個同鄉告訴他,在鷺門大同街上看到過咪咪給人家擦皮鞋。於是他便來到鷺門找她,從大同街的站街女和皮鞋妹那裡找到林家公母,又從林家公母那裡打聽到咪咪在一個姓郝的老闆開的會所打工,於是才一路又找到了會所。老公還告訴咪咪,今年收入很好,不知道怎麼回事,糧食、豬肉價格瘋漲,僅此一項,他們家多收入了三千多塊錢。咪咪愣怔,在城裡,她天天聽城裡人抱怨著肉漲價,食用油漲價,糧食漲價,卻沒想到,農村的養殖專業戶和種糧大戶卻因為這漲價發了點小財。如果事情是這樣,咪咪倒寧可天天漲價,就讓城裡人多出血,讓農村人多賺錢。老公吃著飯,眼睛一個勁朝飯館擺著啤酒的櫃檯飛,那神態像極了兒子小時候渴望吃奶的樣兒。咪咪心軟了,跑過去拎了兩瓶啤酒,墩在老公面前:“喝,喝死掉算了。”
老公迫不及待地用牙咬開了酒瓶,對著瓶口貪婪地咕嘟嘟吹了一陣喇叭,然後才想起給咪咪也斟了一杯:“你也喝,跑了一天渴了。”
咪咪厭煩地推開酒杯:“我不喝,我也不跟你回去。”
老公連忙放下酒瓶子:“我不喝了,不喝了還不成嗎?你跟我回去,家裡今年不缺錢,兒子也想你了。”
提起兒子,咪咪的心又軟了,歸根到底,自己一個人離鄉背井,跑到這陌生的城市裡東磕西碰地賺錢,除了躲開這個臭尿罐子,另外一個重要原因還不就是為了兒子能安心讀書嗎?心一軟,態度也就寬容了:“你喝吧,沒關係。”
沒出息的老公,聽到咪咪的口氣軟了,忙不迭地開始灌啤酒,一看到他喝酒的那副貪婪樣子,咪咪又開始生氣,她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決定,無論如何不跟他回去。況且,她匆匆忙忙跟他跑了出來,除了縫在褲衩暗兜裡的那張卡,什麼東西都沒帶。扔在錢亮亮那兒的東西雖然不值什麼錢,扔了卻也可惜得很。縫在褲衩暗兜裡的那張卡上,有她今年以來辛辛苦苦賺的一萬多塊錢,這比往年同期水平好得多,主要原因還是到了會所之後,白吃白住,賺的錢都能攢下來。
老公一口氣灌了兩瓶啤酒,又三口兩口把咪咪沒有吃完的飯菜扒拉完,然後叫服務員過來。咪咪以為他要埋單,已經站起來準備走了,他卻又要了兩瓶啤酒,咬開瓶蓋,咕嘟嘟牛飲起來,咪咪這才明白,這傢伙是沒有喝過癮。
咪咪一陣心寒,這傢伙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副爛酒樣子,她決心不跟他回家鄉。咪咪趁老公跟服務員算賬的機會起身就走,老公連忙付款提溜著酒瓶子邊灌邊追了上來。咪咪一心想趁他不備,利用自己地形熟悉的優勢,一跑了之。可是,周圍有巡邏的警察和協警,還有保安,遊人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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