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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他的秉性又暴露了出來,這是因為他忘記自己退休了。
“嗯……”李國雄一愣,但立刻說,“那就快去吧。”聲音裡透出焦躁。
古洛奉行的金科玉律是:不怕反覆。這不光是在搜查證據上,要反覆勘察現場,而且在思考案情時也需要不斷地反覆回憶細節。這給他破案帶來過極大的好處,許多案子就是在這一原則的指導下,發現了蛛絲馬跡。
這次,他和胡亮多帶了幾個人,還有一隻警犬。古洛是從來不用警犬的,一是因為他堅信人的腦子要好過狗的鼻子,更重要的是第二點,這是他隱瞞了幾乎一生的秘密——他怕狗。警察們要勘察兩具屍體周邊的土地。“一片樹葉都別放過。我就不信,找不出什麼。”胡亮下著命令。
他是個新來的刑警,父親也是警察,不過是戶籍警,一輩子都想當刑警,而這個願望由他的兒子實現了。因為也是公安子弟,所以胡亮對他總是另看一眼,引得新刑警們有些妒忌。而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年輕人,不願意讓人戳脊梁骨,因此,工作就加倍地努力,當然這裡面有報效胡亮的成分。還好,父親的遺傳準確地留在他的身上,他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材料,眼明心亮。瞧!這回又一次證明了他的天賦。
“嗯,可能就是這個。”他小心翼翼地從土裡扒出了一把刀,儘管在這裡埋藏了很久,但那刀並沒有生鏽,閃爍的寒光告訴人們,它可以輕易地奪走一條或更多的生命。
“隊長,我找到一件大概是有用的東西。”他聲音不大,很沉著,這份沉著的心理狀態是許多警察一生都做不到的。
胡亮接過刀,大喜過望。“就是它!”他喊道,充分顯示了他做警察的缺陷。不過,就是古洛也欣喜地笑了。
“好樣的!”他拍拍那個刑警的肩頭。“沒……沒什麼。”他受寵若驚,比找到刀時還要激動。因為在崇拜古洛這一點上,他也繼承了父親的血脈。
這是把蒙古刀,很鋒利,形狀也美觀。“好刀!貨真價實。”胡亮在辦公室裡仔細看著刀,讚歎道。
“就是缺了一塊。”古洛說。
“正好是死人骨頭裡的那塊。兇器是肯定的了。問問楊財根的家人或朋友,如果是他的,肯定有人看見過。”胡亮信心百倍地說。
這次胡亮說對了,楊財根的妻子,一個被生活的重負壓得形容憔悴,幾乎是半死不活的女人,看著刀,漠然地說:“是我們那口子的,他就愛刀,攢了不少這玩意兒。”
“你就那麼肯定?”胡亮不放心地問。
“我認得出。不信,還有記號。”女人去臥室拿來一把剪刀,將刀柄朝上,用剪刀輕輕挑開刀柄底部的銅皮,露出了木頭,那上面有被人劃過的痕跡,仔細看是字母“y”。“連拼音都拼不好,非要裝大瓣蒜,說是他姓的第一個字母。”女人冷冷地說。
當獄警叫他的名字時,他沒有感到像他想象的那樣猶如晴天霹靂。但他感覺到這次獄警的語調和平時不一樣,雖然在走向審訊室時,他還在自我安慰:“也許是讓我核對什麼事情,或者有人找我,或者律師來了……”不過,他的內心深處卻是那麼不安,當他見到古洛和胡亮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坐吧。”古洛裝做無精打采的樣子。不,也不能說他是在裝腔作勢,雖然這是他的老毛病,可今天不同,他確實打不起精神來。簡萬庫一案的陰影始終掩蔽著他的心和大腦。他感到了屈辱,像競技運動員輸給本來不放在心上的對手一樣,他沒想到居然落得個兩手空空。而且,那個夏侯新生帶著嘲諷笑容的英俊的臉,像刀子一樣在剜他的心,雖然是一點一點地挖,但卻讓他痛苦不堪。
楊財根有些納悶兒,自從他上次見到這個黝黑面板、胖胖的老警察後,內心的波動就沒有平息過,有時在夢裡也見到這個人,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可以讓他驚醒過來。可這個老警察在說完一句話後,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也許連他自己都忘了。他兩眼的焦點不知落在何處,一口接著一口地吸菸,濃淡不一的煙霧將他和旁邊的那個年輕警察籠罩了起來。他們的臉不時地從黑暗和煙霧的間隙中飄浮出來,像是幻影一樣,那炯炯發光的眼睛可怕地閃爍著。楊財根覺得後背透著涼意,壓迫著呼吸,汗流得更多了。
“楊財根,咱們見過面。你不蠢,我們叫你來,是為什麼你能猜出來,對吧?”古洛這才看對面惶惶不安的楊財根。
“不,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叫我。”楊財根一句話就頂了上去。在這一瞬間,楊財根冷靜了下來,猶如卸掉某種心理上的重擔一樣,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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