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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樣起的,小李大號李紅,小趙名叫趙白。他們腳步太急,幾乎把關眾德撞倒了。
“啥事,隊長?”他們都是那麼生氣勃勃,尤其是見了領導。
“跟我……”武朝宗看了一眼氣哼哼的關眾德。這個山民識趣地跑步消失了,像是去追羊了。
“下鄉。”
“為啥?”這兩個人是武朝宗的“哼哈二將”,老在一起,各自的生活就越來越相像了,現在都在談戀愛。
“那個案子,就是關家父子的案子,我覺得不對勁兒……”
“你不是說是事故嗎?”李紅不太會看眼色。
“我改了。”武朝宗回答得再簡單不過。
縣刑警隊有輛中吉普,很舊,趙白判斷是盜墓賊的贓物——他的家鄉在平原,那裡剛剛開始走上盜墓的致富路——但還能走,比馬車還是要快。不過,儘管開足了馬力,到村裡時,太陽也正趕著下山。柔和的光把黛色群山後的天空染成了嫣紅色,一小片烏雲罩在太陽的頭頂上,像是在壓著它一樣。炊煙裊裊,農家小院裡,男人們已經坐在小桌前,抽著旱菸,等著吃晚飯。
車在村部門口停好後,武朝宗先下了車。他一抬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關眾德正站在大門口,冷冷地看著他。“見鬼了!他怎麼在這裡?”武朝宗以為看錯了,但定睛一看,就是那個倔強的關眾德。但他還是問道:“你是關眾德啥人 ?'…'”
“我就是關眾德。”關眾德大聲說。
“你……怎麼走到我們頭裡了?”
“抄個小路。”關眾德得意地說。“媽的,這麼簡單。”武朝宗對自己的智力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這裡還沒通電,屋子裡還沒點燈。微弱的光線塑造出一個清晰的黑影,他坐在一張桌子後面,形態莊嚴,“吧嗒吧嗒”響的煙鍋閃著紅光。
“我是縣……”
“認識,認識。坐吧。你們是為關大林同志的事來的吧?關眾德已經告訴我了。”“這傢伙,嘴真快。”武朝宗惱火地想。他也想起這個人了,上次來勘查案件現場時,他自我介紹說是這個村的村長,叫關眾智,後來武朝宗才知道,他是關眾德的堂兄。
“我也想到了。因為死者都是這裡人,應該知道路,那急轉彎,怎麼會趕那麼快呢?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線索?你是說……關二狗的話,你相信了?”
“那當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對,那可是個老實人,說你不信他,他還生氣呢。說那叫啥警察,笨得很,比我那豹子——那是他放羊的狗——都不如。我說,胡講話是要負責的,他才不說了。不過,我們也不知道啥線索,老支書不愛說話,脾氣又壞,誰也不敢問他。我領你們去他家吧。他屋裡的,還有他兒媳婦興許能拉出線索來。”
村長披著藍制服,一路和見到的人打著招呼,帶著三個警察走到一家相對來說挺闊氣的大門前。他還是老習慣,到支書家很懂禮貌,輕輕地敲敲門,一聲憤怒的犬吠回答了他。
“他家的狗真兇呀。”村長回頭看看武朝宗,露齒地笑了笑,手上加了勁兒。兇猛的狗叫聲中,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響起:“誰家的?”
“我,大狗子。”村長又回頭看看客人,不好意思地露齒一笑。
門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婦女驚奇地看著警察。她就是關大林的老伴兒。
她不愧是這個村原第一夫人,見多識廣,頭腦靈活,她不卑不亢地將貴客迎進房間,利索地點上油燈,叫了一聲:“紹祖家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從旁邊的屋子裡走了出來。她長的是那種人見人忘的型別,家裡的狗到現在還老要咬她。
“我就說不是事故。可你們公家人說是,我能說什麼,都受黨的教育那麼多年了,我能不相信黨嗎?那個死鬼一輩子都跟著黨走,黨說一,他不說二,你們說是事故,他就是活著也得這麼說。”過去的婦女主任寶刀不老,充分顯示了她的政治水平,這也讓武朝宗更難受了。
“你為啥覺得不是事故呢?”趙白是個機靈的小夥子,他迅速抓住了問題的實質。
“老頭子這些日子就不穩當,老是睜個眼睛睡覺。我看出來了,他在害怕。我那口子可是個好漢,沒怕過啥,就是鬼他也不怕。村頭過去的墳,革’破‘四舊’的時候,他帶著頭給剷平了,多少人說鬼要追他,他就罵道,都是封建迷信,誰再說,就把誰抓起來。可那些日子,我看出來了,他害怕了。”
“他怕啥?”武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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