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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鼓著勁兒,可還是多少有些提心吊膽。
計敏佳來到刑警隊,雖然她表情沉靜,和正常人沒有什麼不同,但古洛根本不相信這張臉和那副表情是真實的。
“旅行社的領導找你談什麼了嗎?”古洛掏出煙盒,抽出一支菸,將煙盒扔到桌子上。他有意把話說得輕鬆一些,要不然和這陰沉的天氣合作起來,會對當事人產生不必要的壓力。
“談了談。不是正式的,因為這事並不怪我。是我下班後發生的。雖然有人說,幹我們這行的沒有什麼上下班。”計敏佳想起說這話的人,就很生氣,正是那個想追求他的小頭目說的。“這個農村土包子,真不是東西。”計敏佳一說到這裡,心中不由得罵道。
“那也得睡覺呀。”胡亮及時地插了一句,並且滿意地看到計敏佳的眼神。“這些翻譯都長得不錯。學外語的和我們搞公安的女的就是不一樣。”胡亮想起他的大學同學,心情就沮喪起來。
“你每天都幾點回家?”古洛點著了煙。
“你看看我的工作日記吧。”計敏佳拿出一個藍色封面的筆記本。“是個細緻的姑娘。”古洛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宛如遇到交通事故的姑娘產生了好感,雖然他是最懶得記什麼筆記之類的東西了。
“嗯。”古洛仔細看了兩遍,讓湊到他旁邊看的胡亮都有些不耐煩了。
“這兩天你回去得晚。上面寫得很清楚,一天和他們一起喝酒,一天是因為一些費用問題和他們交涉。這兩天,據金太郎的妻子說,金太郎都出去了,是嗎?你沒見到他?”
“不,他都在。是我們辦完事以後,他出去的。都是和我一起出的大門。”
“噢,和他妻子說的倒是一樣。他是逛街,還是散步?”
“有區別嗎?”
“好像是有。散步的話,他可能就在附近,或者在賓館的院子內,如果逛街,可能要走得遠些。”
“嗯,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可我不知道……對了,他好像說是去看夜景。”“又是看夜景。這城市的夜景有那麼迷人嗎?”古洛想起黑暗的小街道,和如同在小街道上點上蠟燭的大街。
“兩次都這麼說的?”
“嗯,對,是這麼說的。有一次我還說,你小時候的街道和現在一樣嗎?他說,差不多,所以才有回憶,才有看夜景的意義。”
“嗯,挺浪漫。他妻子說連那天他被害他總共出去了三次,兩次都讓你碰上了。”
“對,要是……”計敏佳想起那天和北京來的導遊一道喝咖啡的事。
“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巧合唄。”
“他出大門後,走的哪個方向?”
“往右拐,和我相反。”這個城市的人從來不說東西南北。因為城裡的街道並不是筆直的,朝向也不端正。
“你幹這個工作有幾年了?”古洛換了話題。
“三年了。大學一畢業就在這裡。”
“也算有些工作經驗了。你感覺這個人,不,是這家人有什麼異常嗎?比如說,什麼呢……”古洛一時想不起舉什麼例子。
“還可以吧。和一般家庭的旅遊團沒太大不同。就是他們很瞭解中國,華裔嘛。”計敏佳第一次笑了一下,“對咱們市更瞭解,尤其是他。”
“嗯。我這麼和你說一下,你可能更容易理解我的意思。這個案子有些像圖財害命。他穿著考究,一看就是外國人。也許他還露過富,某個或某幾個歹徒見財起意,就殺了他。從案件表面上看,是這樣的。”古洛看了一眼胡亮,他對這個年輕人確有好感——當然後來他們才真正地成為公安局的第一搭檔——想教給他一些東西,就是他常說的破案的思維方式。這是舶來品,中國人過去翻譯為演繹法,後來受日本影響改為推理,其實就是邏輯(還是翻譯的詞彙)。古洛吸了一口煙,接著說:“但如果不是這樣呢?或許還有其他可能性呢?那麼就會在案發前有些蛛絲馬跡,會有些如果不仔細想想或回憶就失去的異常細節。你好好想一下,他或者他的家人有沒有古怪的舉止、言談或行動,什麼都行。”古洛盯著計敏佳,他覺得這是個有觀察力的姑娘,會提供一些一般人忽略的東西。
“你要是這麼說……”計敏佳沉默了一會兒,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在思考或回憶,“有一次,到吃晚飯的時候了,他們都沒到餐廳裡來,我就掛了電話,但那天電話交換臺出了點兒故障,我只好上樓去找他們。我出了電梯,剛拐進他們住的房間的走廊口時,好像看見一個人從金太郎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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