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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知道你攥了不少的水,就像衝鋒槍。一個禮拜,你忍不住哩。”我說:“你也是迫不及待呀。”她就打我,打了一會兒,很是正經地說:“你呀,要是在外邊跟人幹壞事了,瞞不過我。我就能知道。”我笑了:“還有啥樣?”她說:“反正我知道,我能感覺出來。”然後挺神秘地說:“蓄的水是有數的,多長時間多少,我都知道。你聽著,哪一回少了一滴水,我也不依你!”然後就問:“是去找齊秋月了吧,才耽擱到這時候?”
我真的想見齊秋月,那是一個好女人。但是齊秋月如今成了有身份的公眾人物了,哪能是我這個普通老師能隨便搭上話的。妻子不信。說:“藕斷絲連,你們肯定在心裡連著。”我說:“你真會胡亂比,就沒有藕,哪裡有絲?”她多次像審問一樣,問我們在葦子坑時,晚上開會回來,拉過手沒有,沒有人了摟過沒有,幹過那事沒有;問得人心裡一陣一陣煩膩。她就像得到了什麼證明,高興地笑笑,說:“反正你們兩個有情,眉來眼去總少不了。”我問:“都是啥眉眼?”她說:“就這樣,就這樣。”我說:“看你那個啥樣子!”她說:“樣子不勝人家齊秋月,可人家齊秋月不伺候你,我會伺候你,給你洗衣服,拆洗被子,冬天還給你暖被窩兒。”我笑了說:“這是真的,尤其是暖被窩,還暖身子哩!你咋忘了這一大功!”她又來捶打我,說:“當女人頭一條,就是這一功,哪個女人都會。”又說:“齊秋月給你暖過嗎?”她前後不離齊秋月。我說:“別再胡扯了。齊秋月是誰?菊鄉第一夫人,那是娘娘哩!”王記香就笑了,說:“這話裡就有著心疼,起碼是眼饞。只要眼饞,就說明沒有得手。”
說起來,也真眼饞。當初在官路河灘,別的事不能幹,摟她一下,在河裡裝作無意踩她一下呀,碰碰她的腿呀,也許她不會翻臉的,那就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可是現在,這樣讓王記香盤問,真冤枉啊!
就在這時候,齊秋月讓老餘給我捎來一封信,扯開一看,只一句話:“請抽空來見我。”
第二卷第十章老周嫂子(8 )
我抽課外活動時間,到街上理了發,又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就到市委大院一把手家裡來了。因為我沒有同她約定準點,我到了她家門口,她沒在家,然而她好像知道我會來,門上貼了張小紙條:“等我。青山水庫有個材料等著研究,七點半準時回來。”看看錶,才六點,我就又出了大門。心裡一直在想著齊秋月這回叫我來有啥事情。猜不出名堂,又急於知道齊秋月的心思,就心急火燎地騎上車子沿著市委前邊這條大街騎過去騎過來消磨時間,騎著車還在想著齊秋月。她對我太具有誘惑力了。她的一個眼神,她的一聲話語,都能勾起我許多遐想。這是一個神奇的女人,只可惜王記香擋住了我通向她那美麗殿堂的道路。我在她面前,只能放棄,不能有任何索取。
等到我再次回到齊秋月家中時,屋裡已亮了燈。聽見腳步聲,門就無聲地開了。是齊秋月,誰也沒說話,好像我不是客人,而是外出回來的家人。進了屋,沒來得及坐下,齊秋月就急急地說:“沙吾同出事了。你聽說了沒有?”原來如此,我心裡就像喝了一碗醋,酸溜溜的難受。我“嗯”了一聲,這與我的設想大相徑庭。她見我沒有太多的關心,淡淡地一笑,說:“都怨我,沒有把他看管好。”我說:“他又不是三歲娃娃……”見她那像看透了我的內心隱秘的樣子,我又說:“他不是三歲娃娃,還要大人監護?”齊秋月聽我這口氣,笑了,笑得“咯咯”響,就像在葦子坑我第一次見她那種笑。她說:“你們男人哪!都小家子氣。”我說:“我現在是一頭沉的單職工,家裡還得我這半勞力回家挑茅缸、割麥、挖玉米稈、刨紅薯、拔花柴。我找了個王記香,算是把我改造成社員了,哪有功夫想想別人。我小家子氣,我想是小農意識了。”齊秋月撇著嘴,等我說完了,又是一聲笑,說:“在葦子坑,你同我說不到三句話就把你那王記香先亮了出來,那個勁兒,我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如今嫌棄人家了。”我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她說:“這裡邊就有思想問題了。我再見到王記香,先告一狀,得把你看緊點。”說笑了一陣,她認真地說:“你是點子大王,沙吾同的事咋辦?”我問:“青山上有沒有黃世仁?”她說:“這事誰能說得清。反正他們的矛頭就是對準鄭連三。鄭連三又是主抓公檢法,又是青山指揮長,從哪個角度講,這事犯在他手裡,治他個什麼罪,反革命什麼的,手馬現到。”人家一個女子尚且這樣顧惜昔日情誼,我一個大丈夫卻是這樣醋心大發,還在人家齊秋月這女人身上想入非非,不免有點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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