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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皆是她山谷內十日的樣子,有躺著在竹林下的,有半蹲在並蒂蓮旁的,雨中的,溫泉內的,或笑或怒,或悲惑憂傷,她卻看見,每一幅畫中是她,而後面皆是有一雙眼睛,不管她在何處,他總是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玉汝恆盯著那畫,只覺得心像是被狠狠地割著,一下一下地生疼,她雙手撐著那些畫,仰頭望著眼前的暗室,突然想到什麼,到處尋找著,終於在一個角落內發現了一個箱子,她開啟之後,裡面滿滿地一箱子畫卷,她一幅一幅地展開,裡面皆是她的畫像,她與雲輕在一起的,或者是與黎穆染在一起的,與子伯、莫悠塵在一起的,又或者是獨處時的,喝醉的,痛苦的,高興的,難過的……每幅畫內皆是,同樣的,所有畫中都有他,那一雙深邃卻蘊藏著壓抑地眼神。
她盯著那些畫,整整十年,他每年都待在大冶,偷偷地看著她,卻不曾靠近過,只是這樣一點一點地將她畫出來,她在想,他是以何種心情畫的呢?當畫完之後呢?
她低頭看著那被指腹撫摸過的自己的身影,她頹然地蹲下,抱著那些畫卷痛哭起來,申屠尊,你究竟要做到何等地步呢?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滅了大冶,毀了我?可是卻偏偏要如此執著地默默地守著我?
玉汝恆不明白,想不通,她只覺得心頭壓抑地難受,痛苦地讓她恨不得將這暗室毀了,她恨不得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也恨不得將跟申屠尊在一起的這些時日抹去,也許,她就不會痛苦,不會知道,有一個人,似一座冰山一般,殘暴地奪去了她的所有,卻用這樣的方式愛著她。
她猛地起身,轉身衝出暗室,離開山谷之後便去尋找申屠尊,可是,宅子內空蕩蕩的,她瘋了一樣地尋找著,可是最後,他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軍營的,只是覺得整個世界天塌地陷,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江銘珏見她失魂落魄地神情,站在她的面前,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啪!”
臉頰泛著刺啦啦地疼痛,玉汝恆卻覺得陣陣地麻木,她抬眸看向江銘珏,想要壓抑的痛苦與委屈,還有那說不出的糾結與煩悶在這一刻徹底地爆發,她靠在江銘珏的懷裡,沒有哭也沒有打罵,更是一言不發,便這樣暈倒在他的懷裡。
子伯與黎穆染何時見過她這幅樣子,他們不知曉她前去尋找申屠尊,為何到最後卻變成了如此,他們只是看著她,靜靜地守著她。
江銘珏掩去心疼地神色,將她抱著放在床榻上,低頭看著那掌心泛著疼的手,便要親自廢了。
“你難道想讓她醒來之後再難過一次嗎?”子伯上前拉住江銘珏沉聲道。
“我……”江銘珏內疚地立在原地,“我剛才動手了。”
“我知道。”子伯突然抬手給了江銘珏一掌,隨即收起手,“這是還你的。”
江銘珏硬生生地捱了一掌,卻不覺得疼,只覺得心裡的愧疚疏散了不少,他看向子伯,低聲道,“多謝。”
“適才的情形,倘若不是你,我也會動手。”子伯淡淡地說道,而後看著玉汝恆,“一切等她醒來之後再說吧。”
“她剛才……”江銘珏想起適才她的神情,只讓他心驚肉跳。
黎穆染雙眸微沉,“申屠尊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這世上最是情字傷人,他們兩個……”子伯苦笑道,“看來大戰在即啊。”
黎穆染見子伯如此說,心頭越發地苦悶,他心疼地看向玉汝恆,“皇姐所受的苦已經太多了。”
“我們都幫不了。”子伯無奈地嘆了口氣,“她與申屠尊之間的只能他們解決。”
黎穆染明白地點頭,“皇姐難道對申屠尊?”
“是劫躲不過。”子伯說罷只是轉身踏出了營帳,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比誰都看得清楚,在玉汝恆的心中,終究是有了申屠尊,所以才會如此痛苦掙扎。
黎穆染也走了出來,“那他們之間註定是要死一人的。”
“唉。”黎穆染嘆了口氣,“我從未見過皇姐如此。”
“我又何曾見過?”子伯俊美的容顏上帶著的幾分地苦澀。
玉汝恆昏迷了兩天兩夜,江銘珏更是不眠不休地守著她,等到她醒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不過臉色卻不好,陰沉沉地看著她,“你若是想要他,儘管去找便是,何苦作踐自己?”
玉汝恆緩緩地起身,他連忙上前扶著她,“為何不說話?”
“口渴。”玉汝恆只覺得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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