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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步不聽使喚地向前,直至立在她的身後,張開雙臂將她那清瘦的身影納入懷中,他滿足地嘆了口氣,只是如此抱著便好。
玉汝恆身形一頓,手中沾滿了水漬,她只感覺身後那寬厚的胸膛上下起伏著,她將碗筷放在一旁,拿過方帕擦拭著手上的水漬,而後冷冷地開口,“抱夠了嗎?”
申屠尊一言不發,只是將她緊緊地困在自己懷裡。
玉汝恆蹙著眉頭,仰頭望天,抬起雙臂掙脫開他的束縛,驀然轉身,直視著他,“申屠尊,我和你,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她說著冷情地話語,句句像一把利劍插入申屠尊本就鮮血淋漓的心,大錯已經鑄成,他又怎會奢望自己會得到她的心,只求這幾日與她的安穩相處便足矣。
申屠尊深邃地雙眸垂下,緩緩地轉身離開。
玉汝恆看著他那隱藏與袖中手,此刻鮮血自指縫間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她煩躁地咬了咬唇,抬步向外走去,自裡間拿出金瘡藥,踏出屋子走向立在院中的他。
申屠尊只是直視著前方,一貫的冷漠,而她將金瘡藥塞入他的懷中,抬步踏出了院子,緩緩地向前走去。
申屠尊垂眸看著懷中的金瘡藥,他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立在院中歸然不動。
玉汝恆只覺得無趣,立在前方的池水旁伸展著手臂,良久之後轉身,便看見那依舊立在烈日下的身影,她眉頭一皺,只覺得此人還真是脾氣古怪。
她一步一步地重新回到院中,盯著那原封不動的金瘡藥,她抬手將金瘡藥自他的懷中拿了過來,衝著他挑眉,“將手伸出來。”
申屠尊依舊冷著臉,卻還是順從地將雙手伸出,掌心向下。
玉汝恆無奈地嘆了口氣,“掌心向上,攤開!”
申屠尊乖順地翻過手掌,只看見雙掌上兩條傷痕,此刻沿著那傷痕正在流血。
玉汝恆抬眸瞪了他一眼,“你不疼嗎?”
申屠尊並未回應,心中卻是一陣苦笑,這種疼比不上當年失去你一分的疼。
玉汝恆自袖中拿出絹帕,步入屋內端出一盆清水,而後示意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她將銅盆放在石桌上,隨即坐在他的對面,申屠尊始終伸著雙手,一動不動。
玉汝恆哪裡見過如此乖順的申屠尊?往日看見她時那副凶神惡煞,冷得能凍死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狠戾如今蕩然無存,他此刻像極了一個木偶,只是任由著她使喚著。
玉汝恆突然想起自己重生時的情形,堂堂的暗帝竟然變成了小太監,他當時差點講她給殺了,而後又幾番地戲弄她,使喚她,還將她丟在溫泉池內,倘若雪豹不是她的寶貝,怕是如今她已經被撕裂了。
玉汝恆抬眸看了他一眼,將絹帕沾溼,而後擦著他掌心地傷口,跟著江銘珏自然學會了許多醫術,雖不算精通,卻也懂得基本的清理包紮。
她熟練地為他清理著傷口,而後又上好藥,接著將裡間拿出的兩塊白布包紮好,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堂堂的大驪皇帝,何時學會做吃食的?”
玉汝恆無法想象,素日那個高不可攀,威嚴不已的人,竟然會下廚?而且還做的一手好菜,她有些不敢相信,更覺得匪夷所思。
申屠尊收起手掌,並未回答,而是靜靜地坐在石凳上,抬眸望著遠方。
是何時學會的呢?大概是愛上她之後吧?只要想著她能夠吃上自己所做的飯菜,他便覺得心滿意足,所以,他才會去學,而且專門學做她最愛的吃食。
玉汝恆只覺得他身上突然籠罩著一層黑霧,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覺得自己與申屠尊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國仇家恨,永遠無法跨過去。
她根本無法知曉他是何時對自己動了情,更不知曉他曾經在自己生命中出現的時候,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倘若不是在西海之巔,倘若不是有所察覺,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一個人竟然默默地愛著她,那麼,他究竟愛了她多久呢?
玉汝恆陷入了沉思,幽靜的山谷內散發著絲絲縷縷花草的芳香,他一身褐色的錦袍,冷峻的容顏透著化不開的濃霧,雙手隱藏與袖中,輕輕地握著,只覺得那白布上殘留著她的溫度,一直暖在了他的心尖。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玉汝恆渾身有些僵硬,她緩緩地起身,看向他時,二人四目相對,他想要抬起手拽著她的手腕,卻還是沒有動手。
“申屠尊,你打算這十日我們便這樣待著?大眼瞪小眼?”玉汝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