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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富春只管應承著,即便現下沒有,或者是難辦,他也會想盡辦法辦到,這也是玉汝恆為何會將他留在身邊的原因,他心思細膩,辦事穩妥,對她不會有二心。
玉汝恆轉身坐在方榻上,靠著團花錦簇的靠墊,富春斟了茶雙手呈給她,她接過茶盞,開啟茶蓋,將茶末撇開,輕嗅了一下,輕呷了一口,放在一側的几案上。
富春連忙將一旁的冊子遞給他,恭敬說道,“玉掌印,這是最新的賬目,昨兒個尚膳監的崔掌印親自過來了一趟,說是下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壽誕,皇上凱旋而歸,亦是雙喜,一早便請了恩典,辦一次隆重的宮宴,這些乃是需要採辦的定量,讓局內一早準備妥當。”
玉汝恆拿過清單淡淡地掃了一眼,看向富春,“崔掌印親自前來,那便是不能耽擱的,你親自領牌去採辦吧。”
“是。”富春垂首領命,正好看到玉汝恆手背上的刀痕,抬眸見她神色淡然,便將關心之語壓入吼間。
玉汝恆瞟了一眼富春,“將梨花鏤空小匣子內的金瘡藥給雜家拿來。”
“是。”富春轉身便熟悉地行至長櫃旁,開啟最上面的小匣子,拿出一個青花瓷樣式的瓷瓶,雙手捧著走了過來。
玉汝恆接過瓷瓶,徑自開啟,伸出手背,自行上藥,富春見她的另一隻手上還有淤青,想起昨兒個打探回來的訊息,終究是未忍住,小心地問道,“玉掌印,您的手?”
玉汝恆並未看富春,而是不緊不慢地上好藥,接著將瓷瓶放在一旁,“東宮那處給雜家找個可靠的人,而且要萬無一失,機靈點的。”
“奴才明白。”富春見她閉口不提,便也不再多問,低聲應道。
玉汝恆接著便又拿起賬本看著,富春則恭敬一禮,便退了出去。
待富春離開之後,玉汝恆將賬本放下,攤開白玉的纖細雙手,卻在思忖著申屠璃為何會在每月初八的時候如此反常?看來這後宮之中,暗潮洶湧。
晌午之後,她將所有賬目核對罷,並未前去局內,而是將一應事務交給富春處理,接著便前往司禮監。
侯在司禮監外的長隨見是她,也不像昨日她頭一次前來那般頤指氣使,反而多了幾分的恭敬,低眉順眼地衝著她點頭哈腰了一番。
她依舊是溫和如玉地微微頷首,甚是平易近人,待行至大堂內,便看到季無情正端坐在高臺之上,堂內除了他,並無其他人。
如今正值晌午,她亦是簡單地用了午膳之後,才過來請安,她腳步緩慢,每走一步都甚是輕盈,體態不似女子婀娜多姿,也不似男子氣定神閒,獨有一種韻味,淡然而謙和。
她立於大堂中央,躬身一禮,“奴才給廠臣請安!”
季無情並未開口讓她起身,褪去了硃紅蟒袍,身著褐色飛魚服,整個人少了幾分的豔麗,多了幾分的威嚴,細長的雙眸幽暗深邃,削尖的下顎處,劃痕已經結痂,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曳撒微動,大堂內穿過一陣午後炎熱的風,穿過玉汝恆的後背,卻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司禮監從未如此鴉雀無聲過,連帶著他養的鸚鵡,如今也乖乖地躲在金絲籠內,不敢亂動。
如此過了許久,玉汝恆始終彎著腰立著,約莫一炷香的時辰,才聽到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響,“起吧。”
玉汝恆恭順地回道,“謝廠臣。”
她緩緩起身,沒有半分的扭捏與不適,只有她自個清楚,如今的後背都是僵硬的,她低著頭,謙和地立在原地,等待著季無情開口。
“過來。”又是短暫的沉默之後,季無情輕啟唇,語氣中溢滿了威嚴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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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破相
玉汝恆低聲應道,“是。”
她緩步向前走著,因著適才彎腰站立許久,如今走起來,難免後背與雙腿會有些痠痛,她面色如故,無半分的不適,只是腳步略緩。
季無情陰鷙的雙眸微眯,卻在玉汝恆行至他面前時,猛然間將她拉入了懷中,她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懷中,好在她的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口,頭上官帽的網紗不經意地劃過了他的下顎,剛結痂的劃痕再一次被劃開,鮮血滴落在她官帽的網紗上。
玉汝恆站定,藉著抵著他胸口雙手的力度,在他吃痛的時候退了出去,恭敬地立在一側。
季無情見她反應如此敏捷,下顎處的傷口被再度撕裂,無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