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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瓊,這像什麼樣子?未曾行禮又這副做派,混忘了沈家家規麼?若是……”她忘了這裡是宮廷,她當眾訓斥底下的妃嬪有欲管六宮之嫌,現下又放著皇上在跟前,尚不提宮規,卻說家規,若是被多事的妃嬪告去太后那兒少不得又是一頓訓斥,漸漸的沒了聲音,她也不想惹事,心中暗自悔恨,怎的忘了慎言二字?!
皇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起初還以為沈嘉玥要訓斥她,後來聽著聽著卻沒了聲音,只得歇了看戲的心思,瞧了這兩姐妹一眼,一個氣定神閒,一個微微驚詫又露出不滿,這便是兩人的差別。沈嘉玥永遠淡然處之,即便錯了亦從不低頭,更讓人猜不透;而沈嘉瓊心中所想總會不經意流出在外,讓人一猜便知,在人面前如透明的一張紙。
皇上微微失笑,手一抬,沈嘉瓊的手滑落下去,臉上劃過一絲狠厲,語調生硬,“華婉儀聖前失儀,言談舉止無妃嬪應有氣度,罰俸一個月,命其前往安逸宮自省,無沼不得出。”
沈嘉瓊很是激動,將這次的懲罰歸咎於沈嘉玥,皆因其出言訓斥才落得這樣的下場,臨行前狠狠瞪了沈嘉玥幾眼,沈嘉玥瞧見也只當沒瞧見,她並不在意這些,可沈嘉瓊的動作全被皇上盡收眼底,皇上出奇的沒說話,不知何意。
沈嘉瓊走後,又是一陣寂靜,皇上欲離開,現下趙箐箐也沒了挽留他的話,只能眼睜睜看著皇上與沈嘉玥繼續冷戰。
皇上轉身時捕捉到沈嘉玥眼中一閃而過的哀傷與幽怨,心中一顫,一時沒忍住,“左右朕也無事,這兒離妱悅殿近,朕去坐坐。”
沈嘉玥心頭一暖,既而恭敬稱是,而趙箐箐識趣的退下,只留皇上與沈嘉玥慢吞吞的一前一後往承乾宮而去,盈袖園內皆是枯枝敗葉,皇上看後以為花房拜高踩低,不為盈袖園培植一年四季的菊花,不禁有些生氣。沈嘉玥明白皇上心思,連忙笑道:“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思,臣妾謝過皇上好意。只是花開花謝,本就是常事,何必培植一年四季的菊花呢?若是培植一年四季的菊花,反倒失了菊花的意韻。”
皇上來了興致,望著盈袖園,良久才道:“你真明白朕的心思?”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明知你做不到,所以不想明白,你的心思永遠只在一人身上,而那人永遠不會是我。沈嘉玥淡淡一笑如飽經風霜的秋楓,“臣妾也很想明白,只是…帝王的心思,終究猜不透,也不能猜透。”
底下的宮人不知何時早已退下,皇上見四下無人,橫抱起沈嘉玥往裡走,沈嘉玥驚呼一聲,又不免羞澀,面紅耳赤,掙扎了一下,不再說什麼。
1有匪君子,充耳琇瑩:出自《詩經·衛風·淇奧》
第十章 本是孽緣(1)
以往要等十一月才趕赴暖陽行宮避寒,只是今年的初冬來的尚早,比往年早了足足半月,如此一來,皇上決定十月中旬便趕赴行宮避寒,省得十一月裡被大雪覆蓋,難以啟程。陪同前往暖陽行宮的妃嬪名單早已擬下來,禁足的皇后、恭妃杜旭薇、定充媛慕容箬含、安逸宮自省的華婉儀及嬪主以下妃嬪皆留於皇清城,皇清城一切事宜交由定充媛處理。
其餘妃嬪皆趕赴行宮,原本愉貴人許妙玲是不得前往行宮的,奈何慎寧夫人非要她前往,在帝前撒嬌撒痴,皇上也只好晉她位分為愉芳儀,一同前往行宮。嬪主以下妃嬪皆不服氣,不敢明著說,只背地裡咒罵不休,以洩私憤。
唯秦選侍秦夙蘭聰慧,使了小計,手抄一本《金剛經》奉於太后,得太后青眼,她入宮至今循規蹈矩、安守本分,太后亦不介意給她一些薄面,不僅當面稱讚她,還晉了她位分,又破例允其一道前往暖陽行宮避寒。如此這般,不得前往行宮的妃嬪亦紛紛討好太后及皇上,只是凡事可一不可再,太后。皇上對這種討好一旦厭煩反而會弄巧成拙。
清晨文淑儀將眾妃嬪行宮居住地名單送往壽康宮,現下太后正讓待詔女官讀著名單,沉穩內斂的聲音劃過壽康宮東偏殿。
“慎寧夫人居水天一色殿、文淑儀居和漣堂、謙貴姬居沁心館、惠貴嬪居清榮堂、福……”
太后聽到‘清榮堂’不免生疑,連忙打住待詔女官的說話,暗襯文淑儀做事的不妥當,又一想不對勁,問:“清榮堂?哀家若記得沒錯,清榮堂是海晏河清殿後頭的偏院罷?”
待詔女官方才讀到這兒亦覺得不妥,又聽到太后這樣問,聽不出太后的心思,不敢有所隱瞞,恭敬回答:“太后娘娘記得不錯,確實是海晏河清殿後頭的偏院。”
太后想起了當年居住在那兒的時候,她也曾住過那兒,那些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