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1/4 頁)
聽她這樣說,沈嘉玥經不住暗自美了一把,從古至今哪個女子不願聽自己美貌呢,奈何現實是殘酷的。趙箐箐不經意又道:“可惜你已經不年輕了,事實就是如此。”話畢,得了沈嘉玥一個白眼,啞然失笑。
沈嘉玥切一聲,嘴上不饒,“小姑娘有小姑娘的好,我們這個歲數有這樣歲數的好,小姑娘身上可看不到成熟、內斂、穩重,”
她還沒說完,趙箐箐卻說了一句極打擊她的話,“對對對,我們這樣歲數的女子好,可為啥選秀、禮聘不選我們這歲數的,要選小姑娘呢?我們千般好萬般好,你誇得天花爛墜,可有本事讓皇上不選小姑娘呢?或者說不選秀呢?”說到後來,有些咄咄逼人,心中的那一股子火勾了上來沒法壓下去,腦子還算清楚,沈嘉玥分明遭了無妄之災,小聲道:“我沒與你置氣,你別生氣啊……”
沈嘉玥聽到後來,聽了幾分名堂,搖搖頭,“我沒生氣,只是…方才你說的是怎麼回事?又要選秀或是禮聘了麼?”
經那次禁足清榮堂後看淡了許多,拉著她走在繁花園小道上,“到我們這個歲數,一切當看淡才是,想想那些沒有子女的妃嬪,我們已經好上許多了。
別看福淑容一直在晉位,短短几年已升至九嬪之一,縱觀所有妃嬪中她已經是晉升比較快的妃嬪了,可她心裡的苦又有誰能明白?她自入了普渡殿便一輩子都只能在那兒了,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種補償和讚賞。當這些賞賜只是因為她祈福所得,或者說用她半輩子的人生換來的,那麼這種賞賜又有什麼好的?”
突然小聲道:“若是改朝換代,她又該如何自處?註定了未央宮裡的生活是她餘生的寫照罷了。”
眉心微動,流露出一絲悲哀與惆悵,她並不討厭邵繪芬,從前的邵繪芬確實阿諛奉承,喜歡擺弄和做作,可她亦沒恨過她,如今更不會去恨她。人人都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沈嘉玥眼中邵繪芬是個可憐人,但她卻沒可恨之處,就算有,也該隨著她多年禮佛而慢慢得減。又淡淡道:“所以啊,你不必生氣,氣壞了自己倒划不來。”
趙箐箐深知沈嘉玥不知有些事情,不明白她話中之意,尷尬一笑,訕訕道:“姐姐還不知道我啊,我老早就看開了,只是……”只是在替你打抱不平罷了。
沈嘉玥淺淺一笑,只挽著她的手,沒有說話。只見遠遠穿著宮裝的女子在吵嚷,不知在說什麼。
趙箐箐一看心中暗自歡喜,好戲來了,雙眉深蹙,附耳過去:“彷彿是和小儀朱氏,另一位瞧著眼生,記不得了。”聽她們越來越吵,建議道:“我去請皇后娘娘來吧,她是後宮之主,總該管管吧。若我們管這閒事,倒是又被她說幾句,”不禁抱怨,“也不知她最近怎麼回事,老是……”
“你快去請吧,我就在遠遠看著好了。”沈嘉玥聽她抱怨皇后,有大不敬之嫌,連忙打斷她的話,催促她去。
趙箐箐哎一聲,過去了,沈嘉玥遠遠瞧著,一直在想另一位妃嬪是誰,可是誰都不想,眼生的很,不免有疑,莫非宮中又來新人了?方才趙箐箐抱怨不會是這事吧?七月驕陽似火,照在沈嘉玥身上,沈嘉玥卻不覺得熱,反倒整個人冰冷,想起‘新人’二字不禁咬牙切齒的恨,頭一次頓生別的想法,低頭輕輕說道:“莊字當著是我的封號?還有那個同心結?不會是皇上拿錯了錦盒吧?”
約莫小半個時辰,皇后和謙妃悄悄趕來,兩人並未坐轎攆,步行而來,沈嘉玥剛要行禮,皇后虛扶一把,還如往日那般客氣,比從前多了些親密,“賢妃也來啦,我們悄悄過去瞧,不知出了什麼事?”
沈嘉玥連忙頷首,稱是,又道:“娘娘,與和小儀吵得那位妃嬪是?”
皇后驚奇問:“你不知道麼?沒人告訴你麼?”對上沈嘉玥探詢的目光,嘆一口氣,道不盡的無奈和酸澀,“那是末等選侍石氏,從前是和小儀身邊的貼身丫鬟合歡,一月前趁和小儀侍寢她又不舒服的情況下,頂替了和小儀爬了龍床,一開始太后不想冊封她,但幾日前竟然查出有了身孕,這才…”
趙箐箐顯然是知道這事的,但她當時隱瞞了正在坐月子的沈嘉玥,事後以為此事便這樣了了,哪知一朝寵幸竟讓她懷了龍裔,這些日子都不敢告訴沈嘉玥,要是她知道皇上在她生產的那天晚上寵幸了宮女,她恐怕會激進之下一把剪了發去做尼姑。遂急得不行,卻不可奈何,沈嘉玥終究是知道了,其實這也是遲早的事。
沈嘉玥如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寒徹骨,又一想,孩子終究是無辜的,擠出一絲笑,“原是這樣啊,臣妾還未見過新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