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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數次回首都無人影,再回首終是瞧見了兩位娘娘的影子,忙不迭請安施禮:“臣給兩位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司衣司眾人亦請安道萬福,頓時一片請安聲。
沈嘉玥未曾叫起,抬腳挪步進去,看了看桌上的料子,再看看兩個低著頭拘著禮的罪魁禍首,慢悠悠道:“本宮和懿文夫人在妱悅殿閒聊,竟不知司衣司裡的一出好戲,看樣子錯過了不少呢,妹妹你說是不是?”
她口中的‘妹妹’當然是傅慧姍,傅慧姍明白她的意思,接道:“可不嘛,沒成想這兒有一出好戲看,早知道我便不念叨日子無趣了,原想著過幾日請了外頭的戲班子來看戲,這下子可不用了,還白白聽了小半場戲呢。”
沈嘉玥乾脆與她唱雙簧,對道:“那可不成,我們也不能白白聽戲啊。”又對向錢芬儀,朗笑一聲,問道:“錢芬儀,說了這一大通話,口渴不?”
不由分說,讓跟進來的女史沏一杯上好的茶,遞給錢芬儀,囑咐一聲:“錢芬儀不必客氣,慢慢喝。至於羅芬儀嘛,想來羅妹妹並不渴吧?!”
錢嫣然戰戰兢兢接過,手心一陣滑膩,冒了不少汗。方才聽著她兩話裡話外的意思,這是說她和羅繪蓮在唱戲,雖氣惱也不敢反駁,早知她兩會來處理此事,便不和羅繪蓮爭料子了,看樣子她兩幫的是羅繪蓮,想想也是,羅繪蓮再如何也是官家小姐。
“你怎知羅妹妹不渴?”傅慧姍一面叫起一面問羅繪蓮,“羅妹妹渴不渴?若是渴了,同去妱悅殿喝茶閒聊好了,反正不用咱們的份例,用得可都是莊賢妃姐姐的呢。”
羅繪蓮的祖父是迂腐的書生,連帶著她身上也有一些迂腐,故而從不得寵連帶著腦子也不好使,愣是沒聽出她兩話裡話外的意思,聽得懿文夫人的話,連忙謝恩,又說了好一通饒舌的話,眾人還沒分辨出她的意思,傅慧姍聰明立馬回過味來,暗襯此人蠢鈍如豬,沒腦子,比之從前的蘇氏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嘉玥見傅慧姍臉色,頓時明瞭,微微一笑,話卻嚴厲:“聽得羅芬儀一席話,本宮算是明白了何為饒舌。不過本宮也能聽明白無非是羅芬儀覺得口渴,想入妱悅殿飲茶閒聊,這個也無妨,可總要將正事辦妥,羅芬儀你說本宮說的對不對?”
方才是羅妹妹,現下是羅芬儀,親疏遠近一目瞭然,顯然沈嘉玥不喜羅繪蓮方才的一番話,眾人都聽得明白,最高興的當屬錢嫣然,恨不得笑出聲來,這樣一聽莊賢妃未必會幫羅繪蓮,只要不幫她,這事便好辦。
羅繪蓮當然也聽出親疏,只抿著嘴不說話,暗道不好。思索片刻,旋即恭敬道:“這是自然,自然是正事要緊。莊賢妃娘娘想要知道些什麼,嬪妾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傅慧姍不免壞笑,沈嘉玥掃過眾人,看著她憋著笑,瞪了她一眼,拋去一個‘叫你壞笑,給我等著’的眼神,傅慧姍一陣尷尬,乾咳兩聲,款步走著,眼神掃過司衣司裡各處,專心打量起料子來。
沈嘉玥一陣無奈,這事必然是輪到自己來處理,原本最近心情浮躁,身子懶怠,不願挪動,這種小事都要請自己來處理,想起便火大,臉色自然不好看,“毛尚儀,是你來請本宮和懿文夫人來的,那你便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如今尚宮局裡五品女官唯有你一人,你就該管起整個尚宮局來。旁人不懂也就罷了,你一個尚儀還不懂麼?為著兩位嬪主爭吵,旁人都不幹活了是吧?你這個尚儀在一旁看著,難道你自己沒有事做麼?現下整個尚宮局由你管著,本宮便不信你無事可做。”
又訓斥司里人,“本宮也不說什麼了,你們自己該幹嘛幹嘛去,難道宮裡不少人隨行南巡,你們就都不守尚宮局裡的規矩了麼?”
眾人自然去各忙各的,而毛尚儀毛敏仁迥然一副已是尚宮一般的模樣,面上恭敬,可眼底的不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她不過二十七八,處事端重才得童尚宮好感,可難免掩不住心思,對眼前莊賢妃的話很不以為然,卻也明白童尚宮與她關係不錯,要是她在童尚宮面前說個一句半句,童尚宮雖可能不信但多少留了一些不好的印象,對往後的升尚宮不利,遂語氣恭敬,“回娘娘話,兩位嬪主同時看上一匹蘇繡蜀錦,這匹蘇繡蜀錦是前段日子剛剛進貢上來的,司衣司還未來得及給各位娘娘小主看閱,只給皇后娘娘看過,皇后娘娘不喜它的顏色便沒有吩咐做成衣裳,這不就放在了這裡。今兒兩位嬪主來同時看上了這匹要命司制司裁製新衣,兩位嬪主誰都不肯想讓這才……起了爭執。”
“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吧。”沈嘉玥已經發過一頓火了,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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