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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著尚宮局取妃榻來,再送去畫心居,唉,瞧這事弄的。”
沈嘉玥想了想只覺得路程遠,連忙道:“皇后娘娘說的對,只是臣妾瞧著這樣怕是不好,臣妾想著是不是找了就近的宮殿安置啊,憐樂殿的東西暖閣……”
話還沒說完,皇后厲聲呵道:“你犯糊塗了吧?一個後宮宴會行樂的宮殿怎能生孩子呢?何況這裡沒有產房,你不明白嗎?哼,一個沒有生過孩子的人怎麼會知道。”又讓宮人再去尚宮局催促。
沈嘉玥一愣,身子微微往後傾,腦子裡一片混亂,沒有生過孩子,沒有生過孩子,這句話縈繞在她腦子裡,怎麼都揮之不去,咬著牙,福身一禮,一字一句說著,“是臣妾考慮不周,皇后莫怪罪。”
皇后見狀,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沈嘉玥卻一直拘著禮,低眉順眼,正好望見地上的旭薇,不免心疼萬分。
約莫半刻,尚宮局的妃榻終於來了,眾宮女將恭容華抬上妃榻,急忙趕去畫心居,皇后領著眾妃嬪在後面緊緊跟著,有些妃嬪嫌累人,便故意落在後面,小聲議論此事,只覺得此事不簡單。
沈嘉玥一直跟著眾妃嬪站在產房前等著,心思卻不知飛到哪裡去了,聽著裡頭撕心裂肺的喊叫,不由心裡難過,又瞧著眾人的臉色,帝后面前大家都不說話,面上一個個都關切著,恨不得替裡面的那位疼,可心裡是不是真的關切,又有誰知道?這擁擠的房間裡可能只有皇上是真的著急吧,可卻不是替裡面的那位著急的,而是替自己的孩子著急的,又瞧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高徽音,眼前與慕容箬含在皇上、太后面前說自己冤枉說自己再不能生育的影子重疊在一起,那日慕容箬含的控訴仍在耳邊迴盪,跪在地上的人倒不一樣了。
高徽音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子卻瑟瑟發抖,一言不發,從旭薇入產房開始跪跪到現在,不為自己說一句話,帝后問什麼她都一聲不吭,二人見此也懶得理她,不再多問。
眼瞧著天漸漸黑下來,產房裡蒸騰了快一天都沒動靜,眾人連午膳和晚膳都沒用,一直乾等著,皇后見狀,也實在沒轍,只好稱:“皇上,天色也不早了,還是趕緊回皇極殿用些膳,早些休息吧,這兒若有了好訊息,臣妾會立刻遣人去稟報的,皇上別擔心了,”見皇上臉色略微鬆動,接著道:“這兒有我們這些呢,皇上別累著了,明兒還要上早朝呢。”
皇上起身拉著皇后出去,細細囑咐了一番,才離開,室內一片恭送聲。而孫若芸與方才帝后說話的地方離得近,略微聽得幾句,頓時失了顏色,整個人愣在那兒,身邊的瑾嬪邵繪芬低聲喚她,都沒有反應,不忙著急,拉著她的手,擠到趙箐箐身邊,囑咐了幾句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趙箐箐不免擔憂,心裡像無數只螞蟻在爬一樣難受,一邊是自己的姐妹在產房裡苦苦煎熬,雖說她面對旭薇很不自在,可也不想她死啊,另一邊的若芸像魔怔了一般,一直愣在那裡,而前面的靜靜站著姐姐,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她當然明白她的心事,偏被別人戳中,自然不好受,三人都不好受,這個節骨眼上,她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什麼。只能一直小聲問身邊的若芸究竟怎麼了?
孫若芸終於回過神來,紅著眼,低喃一句,“保孩子,大人就不重要嗎?”
趙箐箐聽見了,連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說出來,見她點點頭,又把手鬆開,附耳過去,“皇宮裡就是這樣的,這是皇室不成文的規定,要麼兩個都保,要麼只保孩子,別一驚一乍的,往後這種事多了去了,慢慢的你就明白了,也就習慣了。”
孫若芸嘲諷一笑後,不再多言。
天徹底黑了下來,夜空隱隱現出幾顆星星,一輪彎月嵌在空中,柔和的月光照進畫心居,映照在眾人疲累的臉上,看著很不協調。
約莫亥時一刻,隱隱從產房傳出幾聲微弱的哭聲,接著穩婆抱著包好的孩子,笑眯眯的急步出來,道喜。
皇后接過孩子,又問了恭容華的身子,見一切都好,臉上卻多了幾分不自在,看了看孩子遞到奶嬤嬤手裡,讓宮人給壽康宮、皇極殿那兒報喜,又讓人賞了穩婆等人,看了眼眾妃嬪,見她們一聲不吭,沒有人道一句恭喜,若是皇上在此,眾妃嬪免不了做一些面子上的事,如今皇上不在,眾人也不願做,心裡自然舒坦些,可她身為皇后,該做的面子一點都不能落,笑道:“恭容華生下皇長子,可喜可賀,方才皇上說了若恭容華平安生下皇長子,晉為恭淑媛,待皇子滿月時行冊封禮,為懿祥宮主位,居淑意殿。”頓一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徽音,“高選侍,皇上說了最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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