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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都沒塗,卻宛若一個閨房裡的清純少女,如今太后、皇上火氣旺盛,誰敢穿紅著綠,誰敢塗脂抹粉。
昨日邵繪芬解禁出來,因著高徽音尚在怡月殿休養,並未告知她宜珍公主生病,太后、皇上大怒。可旁人巴不得她被上頭兩位怒斥,怎會平白無故告知她呢。故而她穿紅著綠、胭脂塗了滿臉,口唇塗得紅如血,帶著婢子優哉遊哉逛花園,卻被坐在玉攆上的太后瞧見了,大罵了一通,並罰其抄宮規千遍、罰俸一年、日日去普渡殿為宜珍公主祈福、為慶朝祈福。可憐她才出來,又要被罰了,最要緊的是為慶朝祈福之事,永無盡頭,算是永不能見天日了。
眾妃嬪嘲笑諷刺之餘,也盼望著宜珍公主早日好轉,才能消皇上、太后怒火,否則指不定哪日自己也如同邵繪芬那樣被罰了。
沈嘉玥手一指,客氣道:“朱妹妹,喝茶罷。”
她口中的朱妹妹,自然是朱芳華了,朱芳華一張長長的瓜子臉,瘦的不行,幾乎沒有肉,一雙微微上翹的丹鳳眼上面是粗而長的彎眉,她的面板很好,白裡透紅,光滑如新。她穿著一件淡青織錦宮裝,梳著反綰髻,規規矩矩。
朱芳華詫異道:“惠妃娘娘喚錯了罷,嬪妾怎敢擔娘娘一聲‘妹妹’呢,嬪妾不過是五品芬儀,而娘娘卻是二品妃位,娘娘與嬪妾做姐妹,實在抬舉嬪妾了。”
沈嘉玥淺笑,緩緩開口,聲如黃鸝鳴枝頭,“哪裡就擔不得了?那日多虧你為我擋下秦氏的一巴掌,否則我的臉還不知會如何呢,我還未曾好好感謝你呢。”又說道:“二品妃位如何?五品芬儀又如何?妹妹當日言辭深得我心,怎今日倒讓我覺得妹妹自輕自賤了起來。如今你不過才入宮已然是嬪主了,怎知以後皇清城中沒有你的一席位置呢?莫非……”玩笑道:“你瞧不上我這個姐姐?”
朱芳華莞爾一笑,“嬪妾實在不是自輕自賤,而是怕自己做的不夠好,擔不起娘娘的‘妹妹’二字。娘娘如此尊貴,定有不少人想得到娘娘的‘妹妹’二字罷。遠的不說,便說錦瑟宮的程美人,她便很想得娘娘庇護。嬪妾何德何能能得娘娘的‘妹妹’之稱呢!”
趙箐箐三人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都打量著眼前的朱芳華,而朱芳華也瞧著她們,她隱隱認出百花宴跑出來站在沈嘉玥身邊的女子是她們中的一個,卻不知她們的身份,也不行禮,乾站著。
沈嘉玥見此,也不惱,好意提醒著,眼中劃過一絲探究,指著趙箐箐介紹道:“和芬儀,這是清容華。本宮想你的教習姑姑應該為你介紹過了宮中妃嬪品級及各位妃嬪罷。”又說道:“她後面兩位是孫芳儀和杜婉儀。”
朱芳華得知後立刻道萬福,“嬪妾給清容華請安,清容華安好。嬪妾未認出,是嬪妾之過,還請容華莫怪。”
趙箐箐也不免禮,只對著沈嘉玥說笑道:“姐姐,這個朱芳華倒真是說出瞭如今妃嬪們的心思啊,我宮裡的那個程美人來我這兒晨昏定省時時不時說上兩句。這意思嘛,也再清楚不過了,就是想得你庇護啊!”玩笑一句,躬身,“不知惠妃娘娘怎麼個意思?”說話間,親自扶起朱芳華。
沈嘉玥七竅心思一轉,“你們都坐吧,這兒又不是正殿,都別站著了。”又含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就別寒磣我了,我的情況你還不知啊,人人以為我這個惠妃前程似錦,可也就我自己知道,不僅至今膝下空虛,而且太后又對我不鹹不淡的,皇后娘娘也不過是表面功夫,皇上也不過那麼一回事兒罷了。說句不好聽的,若我不是先帝親賜入東宮為側妃的話……”
從前的恩寵,從前的歲月彷彿一道流星,閃著光芒,在靜謐的夜空中劃過,人們爭先許願,許下自己的美麗人生,可是流星總會隕落,總會消失不見,消失在浩渺的夜空,那樣的快,在人們的眼裡悄然而逝。縱然天空還是會有流星的出現,人們還是會許願,但今日的流星與昨日的流星會有許多的不同,流星之間又怎會相同呢。
朱芳華看沈嘉玥如此對待她三人,便知她們是宮中姐妹,她的教習姑姑也曾與她說過宮中姐妹,可當時的她並不信,不信宮中有如此要好的姐妹,如今親眼見到,才信了。
從前常聽人說,宮裡沒有真心姐妹,不能交付真心,一旦交付便錯了。人人都是為著自己家族利益,為著自己的榮華富貴,誰會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姐妹,而失了自己的利益呢?後宮妃嬪人人都在搶,搶那一點子微乎其微的恩寵,後宮佳麗三千,不搶只能坐冷板凳罷。誰會把自己的敵人當成真心相待的姐妹?能做到表面和睦已經很好了吧。趙飛燕和趙合德一同侍奉漢成帝,趙合德寵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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