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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三人聽得孫若芸這樣回後,才想起舒貴人姓程,皇后從未在人前人後直呼其他妃嬪姓氏,皆以位分或是妹妹相稱,從前她最厭惡的鄭氏也只是不喚她,晾著她罷了,如今皇后一口一個程氏,想來真正惱極了程挽卿。
皇后面無表情,冷冷道:“那可真是好啊,呵。”又接,“滿宮都知道了罷,只是我這座鳳朝宮,我這個後宮之主卻是最後知道的。”
沈嘉玥肅然道:“定然是皇上怕皇后娘娘心中難過才不說的,其實娘娘不知道更好。”
“是嗎?確實不知道更好。那蘇氏有了身孕只是封宮而已,連個降位都無呵,程氏之後有孕便罷了,到底是皇上的孩子,可她不過一貴人,竟要妃位上的娘娘看顧她的胎。”嗤笑一聲,“腹中的骨肉是該捧著,好好看顧著,可她這個人嘛,卻是沒資格叫人來看顧的。”
皇后隨意幾句,又自知失言,補救道:“哎,不過是一番傷心人的話罷了,你們都不必往心裡去。”揮手,“你們回去吧。”
眾人先是聽得那席話,以為皇后改性了,又緊接著來了那句‘一番傷心人的話’倒吸一口涼氣,西偏殿內到處放置著冰塊,本就不曾熱,倒驚得幾人一身冷汗,只想快些退下,難得的異口同聲道:“臣妾告退。”
幾人齊齊出了鳳朝殿,傅慧姍以宮中有事為由,與三人分道揚鑣。
第三十三章 回家省親(3)(還有一更)
沈嘉玥一襲淡藍底繡蝴蝶宮裝,梳著反綰髻,髻邊斜插一整套珍珠頭面,顆顆珠圓玉潤,一看便知是積年之物,可雖是舊物,卻仍舊璀璨奪目,襯得她愈發大氣從容,儀態嫻雅。端坐在妃攆上,趕往鳳朝宮晨昏定省,惹得眾妃嬪紛紛惻目。
沈嘉玥抿嘴,抬手指著前方的人,問道:“前面走的是誰?”
身邊疾步走著的如梅,忙抬眸,望向前方,並不識得,只好照實說道:“回娘娘話,奴婢不知,瞧著那人衣衫,髮飾好似並非是皇宮裡的妃嬪,應當是一位少女吧!”
話正說著,妃攆便到了那人身邊,只聽得那人停了腳步,望向沈嘉玥,又感嘆道:“好大的排場,這是誰啊?”
沈嘉玥亦望向她,只覺有些眼熟,連連笑問:“你又是誰?”目視如梅,如梅會意,福身道:“坐在妃攆上的是惠妃娘娘。”
那人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一雙眼分外小,眯成一條縫,發邊彆著幾朵玫瑰絹花,晚霞映襯下分外美麗。可她的眉宇間隱隱露出幾分輕蔑與不屑,冷笑道:“原是入過宮正局的惠妃娘娘啊,久仰大名。我與母親一同進宮,我母親乃昭悅長公主,你說我是誰?”
沈嘉玥只覺面上無光,臉色煞白,方才只猜出幾分,現下倒也識得了,從前聽聞昭悅長公主膝下只一個女兒,生產時傷了身子再難有孕,故對愛女寵溺得不行,一應事物皆是用最好的,只怕委屈了女兒,卻生生養成一個驕橫的千金小姐。想著不免諷刺一笑,柔婉道:“原是昭悅長公主的女兒啊,那便是琪華郡主了。”又客氣問道:“郡主這是去哪兒啊?昭悅長公主呢?”
琪華郡主噙一抹假笑,道:“本郡主母親和本郡主去哪兒,好像不必與惠妃娘娘稟告吧,惠妃娘娘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兒吧!”
沈嘉玥實在不知說什麼,萬分後悔停下妃攆,只覺多說無用,索性讓妃攆繼續行,只冷冷撂下一句話,“琪華郡主還是不要失了鍾府和長公主名聲的好。琪華郡主可知琪華二字的意義?這二字又是何人所定?”
昭悅長公主尤佩玉,乃純勤太妃所出,排行第三,因其才華出眾,而下降至一直有著書香世家雅稱的鐘府,與鍾家嫡長子鍾予榕結為夫妻,夫妻情誼深後,生活和順,可昭悅長公主生女時傷了身子,再難有孕,故夫妻二人只寵溺唯一的女兒,後昭悅長公主為女取名時竟不顧鍾府輩名,強行定為鍾碧瑤,意為瑤池仙子,而琪華郡主亦表字瑤池。
琪華郡主竟聽不出沈嘉玥話中之意,卻暗自記在心,後冷哼一聲,往壽康宮而去。
沈嘉玥見此不多言,若是自己的妹妹如此驕橫,恐怕沈家的家法便要落在身上了,自嘲一笑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事。
半盞茶功夫,便到了鳳朝宮,一抹絢爛的晚霞如鮮豔的紅綢子滑落在鳳朝宮,反顯鳳朝宮幽然寧靜之氣。
下攆,鳳朝殿外站著三三兩兩的妃嬪,一番禮後,沈嘉玥才行至趙箐箐幾人中,又是一番寒暄後,才將心中疑問道出:“怎的今日在殿外候著,裡面……”
趙箐箐一手拉過沈嘉玥,一手豎起大拇指,眼神卻往裡看,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