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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箐箐立刻出言,“你說什麼呢?你竟敢妄圖詆譭九嬪的娘娘,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
沈嘉玥也想算計一把皇上,立馬換上悲慼之容,楚楚可憐道:“請皇上明鑑,臣妾真的沒有覺察出任何蛛絲馬跡,並非存心隱瞞,臣妾亦不敢做這樣的事,若皇上不信,那……臣妾只能以死證清白了。”見皇上臉上劃過一絲動容,複道:“而且滿宮都知道臣妾與昀小儀關係不錯,與溫嬪來往不多,為何要替溫嬪隱瞞,而不幫昀小儀說話?”行了大禮,欲離開這裡,卻皇上叫住,“沈昭容是怎樣的人,朕比誰都清楚,她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沈嘉玥回身,臉上浮起一絲笑,如瓊花飄落,他終於肯信我了,不再像厭勝之術的時候了。
一眾太醫急急趕到,眾妃嬪皆躲在屏風後面,太醫們一一為溫嬪把脈,都說並無身孕,那個診出有孕的太醫嚇破了膽子,連忙跪在地上說自己的家人被昀小儀控制起來了,威脅自己讓自己說溫嬪有孕,實則是她自己有了身孕。皇上又讓眾太醫為昀小儀把脈,皆說有了一個月的身孕,皇后命人取來彤史翻查,別說五月,就是從今年一月至五月孫若芸都沒有被招幸過,即便有一次兩次皇上翻了她的牌子,但因溫嬪一直留下皇上而沒有招幸,故而孫若芸的一個月身孕從何而來?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太醫走後,眾妃嬪又回到原來的位子站好,這出私通案,到現在竟換了人,跪在地上的不再是溫嬪而是昀小儀,眾人看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戲,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也總算明白過來,溫嬪的手段,竟能得知旁人的訊息,反敗為勝,那麼接下來她要對付誰?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中伸了一把手?眾妃嬪皆這樣一想,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溫嬪若再留下去是個禍害啊?
剛才孫若芸告發史書韻的時候提及了那個侍衛叫什麼名字,在哪兒當差後,皇上便命寒瀧將他帶過來,人早就到了,在殿外候著,如今溫嬪卻說:“皇上,嬪妾覺得昀小儀與那侍衛不清不楚,她怎麼這樣清楚那個侍衛叫什麼在哪兒當差,恐怕是為了陷害我吧?還請皇上傳他進來,嬪妾要和他對峙,嬪妾到底有沒有與他私通?”
“傳,眾妃嬪去屏風後頭。”
眾妃嬪聞言,連皇后都往屏風後頭去了。
沈嘉玥透過屏風隱隱能看見一星半點,那個侍衛進來,長得並不算俊朗,面板黝黑,行了禮後,皇上問他那事,一開始他還一直不肯說,後來又堅定咬死說是他與溫嬪私通,她懷了身孕,想謀奪慶朝江山,可當太后說溫嬪沒有身孕時,他的臉色一變,拼命求饒說是昀小儀控制了他的家人要他說他與溫嬪私通,其實是他與昀小儀私通。皇上一怒之下下旨侍衛一家皆斬首,立刻行刑。又逼問昀小儀為何做這種事,自己待她不好麼?
躲在屏風後頭的眾人嗤之以鼻,又礙著皇后在,不敢說話,但心裡都認為皇上待昀小儀,甚至是後宮任何一位妃嬪都是不好的。就連皇后亦想起鄭氏一事,皇上為了氣自己冊宮女李氏為妃嬪,若說好也行,若說不好也是有的,自己再是皇后,那也是有六宮在的,只能說好與不好端看看的角度。
孫若芸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也再翻不了身了,索性破釜沉舟,大聲質問,“呵,好?皇上以為皇上對我的恩寵是好?還是以為皇上對我的賞賜是好?皇上你大可問問宮中妃嬪,又有誰會真心說皇上對自己很好,不過都是些虛情假意罷了!我是東宮舊人,為何後來入宮的晶小儀、令小儀能與我同級?憑什麼?皇上你真的以為你待我很好?皇上忘了麼?昔年我奉旨入東宮為奉儀,當夜皇上一步都沒有踏入我的房裡,讓我成為東宮笑柄,人人都能欺辱我,那個時候皇上在哪兒?在李氏那兒吧?呵,直到李靜翕死了,你才踏入我的房裡,可是你晚上叫的又是何人?”淚水簌簌,早已沾溼衣襟,“還是你心愛的李良娣啊,索性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也不想和死人計較,但後來……”手指著外面,“就在那兒,瑩薇堂,人人以為我成了後宮唯一一位未有子女又非一宮主位卻能在自己宮室被臨幸的妃嬪,可只有我知道……皇上抱著我喚的又是誰?”手指一歪,指向沈嘉玥,沈嘉玥一驚,“是她,你喚的是她,婉兒,皇上別以為我不知道昭容的表字不就是婉玉麼?婉兒…婉兒…不就是你們閨房裡喚的名兒麼?那次之後的夜晚也喚過梓童呀,梓童是皇上對皇后的稱呼吧……”露出悲慼之色,“皇上,這些年的種種,皇上還以為你對我很好麼?呵,在皇上看來,恩賞、招幸自己就算好麼?”複道:“皇上,你知道麼?你每每的招幸都是我的惡夢…惡夢…啊!”
殿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