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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的表示。
霍桑毫無驚異的神氣,仍淡淡地說:“你這話諒必是真的。不過你得分開講:第一,你先解釋你自己不是兇手。”
餘甘棠的神氣似乎振作了些,點點頭,很興奮地應道:“好。我來說明白。麗蘭向來是愛我的,我也愛伊——”
這時我忽覺有些兒肉麻,有一句按捺不住的話,直從我的心坎中上升,終於衝破了我的喉關吐出來。
“愛你?愛伊?這是什麼樣的愛?你在大學裡研究的,大概是戀愛專科,這是你新創立的戀愛哲學吧!”
餘甘棠的熱情,好像一塊熾紅的炭陡然間落在水缸裡。他只向我瞥了一瞥,沒有勇氣向我注視,便低沉了頭靜默著。
霍桑微笑著說道:“這原不成其為愛。不過現在我們為明瞭案情起見,只好讓這個‘愛’字暫時受些侮辱。甘棠兄,說下去。”
餘甘棠繼續說話的時候,已把他的熱情遏制著,聲音也低弱得多了,而且他在竭力地避免這個“愛”字。
他說道:“我們本來很相好,就因著這個趙伯雄的緣故,伊才冷淡我。我約伊去玩,伊總是推辭。有一次我約伊春電影,伊說頭痛不去,可是就在那天,我在電影院裡瞧見伊和趙伯雄在一起。後來我在伊家裡碰見這姓趙的,大家就吵起來,麗蘭卻幫他說話。我曾尾隨這傢伙的蹤跡,才知道他住在亞東七七四號。在十七日那天,有朋友告訴我,上夜裡瞧見麗蘭到亞東七樓七七四號裡去。經我在十七夜間到旅館中去調查以後,果真確實。昨天早晨,我打電話去問麗蘭,伊也老實承認。我當真曾向伊說過幾句恐嚇的話,剛才警廳裡那姓倪的所說關於我的一切行動,的確都是事實,我用不著抵賴。、不過我對於麗蘭,只想嚇伊一嚇,讓伊斷絕那姓趙的。我並沒有打死伊的意思——這是絕對沒有的。因為我知道伊雖然這樣子浪漫,伊的心還是——還是——一屬於我的。”
霍桑唇角上露著微笑,好像在笑他避忌這個“愛”字,的確用著十二分的力量。他仍淡淡地問道:“你既然沒有打死伊的意思,為什麼向你的朋友宋元麒去借手槍?”
餘甘棠急忙答道:“這不是要打死麗蘭,老實說,我要找那姓趙的算帳。我到伊家裡去探聽,也為的是他。我覺得我和他勢不兩立!
第九章 驚人訊息
餘甘棠說到這末了幾句話時,他心底裡的熱情又冒上了臉,不期然而然地現著一種聲色俱厲的姿態,好像一個戰場上的勇士,正要準備跟敵人肉搏的樣子。霍桑凝視著他,唇角上的微笑逐漸地消散,他的面容變得很嚴肅了。我趁他沉默的機會,又不禁向這放浪的少年直言申斥。
我冷冷地說:“好一個勢不兩立!好勇氣!你知道這是個什麼時代?你是個青年,負著什麼使命?如果你把這種勇氣用來應付一切艱難的學問,人群的福利,和人生途程上的一切困難問題,那我不能不向你致敬。現在你想想,你的勇氣用在什麼方面呢?這只是一種單純的——還談不到戀愛——色情問題,你卻竟漠視了生命,名譽,父母,國家,準備耕著命去殺人自殺!”
我自己覺得這幾句話說得不無過火,但實在是由於“情不自禁”。霍桑雖不發言,卻是一聲長嘆,分明對於我的插嘴也表示同情。那少年的“聲色俱厲”,一剎那間又變得“聲色俱怯”了。他已沒有勇氣瞧我,答話時的聲浪也顫動得厲害。
“霍先生,我現在已知道這是錯誤的,否則我也不會來見你。不過我實在沒有殺人。霍先生,你到底相信我嗎?”
霍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仍自顧自說道:“你說下去。昨夜你自己的行動,還不曾解釋明白。”
餘甘棠答道:“好,我告訴你。昨夜我陪一個同學在金都戲院看電影,散出來後,吃了些點心,我陪送伊回去——”
“伊?是個女同學嗎?——唉,你真忙哪!好,說下去。”
“我們僱了一輛汽車,曾經過麗蘭家的門口。我曾瞧見趙伯雄伏在那門外的短牆外面。
霍桑又突然剪住他說:“你瞧見他的?——那是什麼時候?”
餘甘棠略略躊躇了一下,答道:“大概在十二點左右。因為電影院十一點半不到就散,吃點心也耽擱不到半個鐘頭。”
霍桑點點頭。“好,你說得仔細些。你的確瞧見趙伯雄,不會錯誤嗎?”
餘甘棠答道:“我雖只瞧見他的背形,但決不會瞧錯。那時我就大起疑心,但因著那個女同學在旁邊,雨又下得很大,故而不便停車。我回到宿舍以後,越想越疑,實在睡不熟,因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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