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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他先發制人的同時,唐懷遠也見機而動,只不過目標並非倫庭玉,而是突然撲向另一側的蘇珊。蘇珊猝不及防,被唐懷遠反扭雙臂,用槍頂住後背。雖然奮勇掙扎,無奈力不如人,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嘴裡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你要幹什嘛?”餘伯寵惶急失色。
“明知故問,”受制之下的倫庭玉毫不驚慌,睥睨自若地笑道,“莫非你看不出這是一招‘圍魏救趙’嗎?”
盯著唐懷遠陰沉冷漠的面孔,餘伯寵深深替蘇珊擔憂,思忖再三,不由得氣餒,頹然道:“好吧,我願意用你的主人交換蘇珊。”
唐懷遠默不作聲,倫庭玉卻有恃無恐地笑道:“想得倒輕巧,懷遠,不要答應他的條件,只管照顧好蘇珊小姐。”
“是。”唐懷遠越發安之若素,將手槍在胯間輕輕一磕,“咔嚓”一聲開啟保險,再次對準蘇珊。
餘伯寵怒不可遏,用力搡了一下倫庭玉,喝道:“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你請便吧,”倫庭玉滿不在乎,“反正我有一個如花似玉的陪葬品,已經覺得佔了很大便宜了。”
餘伯寵呆住了,想不到他如此奸滑無賴。縱然切齒憤盈,恨不得一槍斃之,卻又要顧及蘇珊面臨的危險。當時困心衡慮,委決不下,禁不住喟然長嘆。
“哈哈,”倫庭玉傲慢不遜地大笑,“伯寵,你總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能把你當作真正的合作伙伴了,那是因為你身上存在著一種致命的缺陷,就是無可救藥的婦人之仁。你可以為了失去一名僕人而鬱鬱不樂,也曾經為了對手的慘死而徒增傷感,這樣一副軟弱的心腸,怎麼可能在緊要關頭不受牽制呢。算了吧,你積習難改,根本不堪匹敵,除了繳械投降,再也沒有第二條出路了。”
餘伯寵鉗口無言,清楚對方列舉的事例,是自己目睹管家老馬及花影老九喪命後六神無主的表現,可見倫庭玉觀人入微,心細如髮。歸根結底,他所說的也是實情,在蘇珊被挾持的情況下,自己的確缺乏孤注一擲的氣魄。默默忖度,一籌莫展,“繳械投降”固然是自投羅網,倘若對峙的局面延續太久,同樣禍不旋踵。倫庭玉平常豢養著不少精壯勇猛的侍衛,如果聞訊趕來,非但救不了蘇珊,自己恐怕也插翅難逃。
(二十三)(4)
躊躇未決,蘇珊忽然高聲喊道:“伯寵,還不快跑,如果你也成為俘虜,我們兩個就真的死定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餘伯寵恍然省悟,自己先行逃離,或許倫庭玉只會把蘇珊當作防禦偷襲的人質,但若一起落入魔爪,同遭屠戮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於是不再遲疑,押著倫庭玉緩緩移動,同時忍痛含悲向情人告別:“蘇珊,你多保重,我會回來找你的。”
說話間到了門口,猛然推開身前的“擋箭牌”,大步衝出屋外。看見主人脫險,唐懷遠正準備瞄準射擊,蘇珊卻奮力抗爭,加以干擾。唐懷遠惱羞成怒,舉起槍柄狠狠砸向蘇珊的後頸。蘇珊眼前一黑,頓時昏厥過去。
“來人——”驚魂甫定的倫庭玉嘶聲呼喚,工夫不大,五六名健僕相繼趕來。他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便匆忙下達命令。首先,全力追蹤餘伯寵,無論生死,捕獲者重重有賞。另外,立刻遣人前往將軍府,請求裴敬軒配合行動。
部署停當,才如釋重負似的坐下來,接過唐懷遠遞來的一杯茶,仰起臉一飲而盡。
“懷遠,你成熟多了,多虧你剛才臨機制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倫庭玉讚許道。
唐懷遠並沒有自鳴得意,反而如有隱憂地嘆道:“但願姓餘的不會逃出城外,不然咱們就有麻煩了。”
“不會的,”倫庭玉已然氣定神閒,“雅布開戰在即,城防嚴密,沒有特別證件,任何人也休想隨意出入。況且小余是個情種,絕不肯丟下蘇珊不管。”
“無論如何,我們失去了一個得力幫手,還是給再次進入沙漠的計劃造成了負面影響。”唐懷遠依然難以釋懷。
倫庭玉若有同感,愀然不語,垂首沉吟了片刻,突然又眉目舒展,輕鬆地說:“沒關係,在此之前,我心裡面早有一個候補人選。說來好笑,這個人還是出自餘伯寵的舉薦。”
(二十四)
這天,餘伯寵照例在倫府附近秘密監視,從清晨到正午,沒有任何收穫,卻有了飢腸轆轆的感覺,於是悄悄返回了新的藏匿地點——東城一座荒廢的古廟,圍牆和正殿大半坍塌,只留下一間殘破的配殿勉強可以遮風禦寒。
他從綵衣剝落的菩薩塑像後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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