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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嗎。”
(十三)(3)
“哦,”帕夏睜開眼,詫異道,“難道是我會錯意了,我還以為男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不錯,”裴紹武說,“能夠和你同床共枕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但若有心與你相伴一生,就不會在乎這片刻的時光了。”
“少將軍,你在開玩笑吧。”帕夏悽然一笑,“我只不過是一個浪跡天涯的舞女,陪你一夕歡娛已是福分,又豈敢奢望攀龍附鳳呢。”
“為什麼不可以,”裴紹武正色道,“其實,卑賤與高貴原屬天性,和生存環境並沒有太多的關聯。譬如說你吧,雖然幹著逢場作戲的營生,而束身自愛的品行毫無改變,貞烈無畏的氣概尤其令人敬重。另外,想必你也知道,家父出身草莽,進駐雅布之前同樣流落四方,絕不是什麼可以炫耀的豪門望族,所以你根本無須妄自菲薄。”
“你的話或許有道理,”帕夏說,“卻也只是一相情願。如今時過境遷,令尊替你擇偶的標準早已更新,考慮到前程與聲譽,也不會容許你和一個走江湖的女子私定終身。”
“嗨,”裴紹武輕鬆地笑道,“在眾多的兒女裡,父親一直對我疼愛有加,假以時日,我一定會說服他老人家欣然應允。”
“可是,你有把握說服俄國人麼。對於伊萬的死,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或許是唯一的麻煩,但也無足為患。”裴紹武說,“你暫且在此躲避幾日,衣食供應由我來妥善安排,俄國人總不會一輩子留在雅布吧。”
“我終年漂泊遊蕩,只怕過不慣匿影藏形的日子,一旦行跡暴露,你又該怎麼辦呢?”帕夏似乎在刻意吹毛求疵。
裴紹武怔了一下,毅然決然地說:“那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和俄國人撕破臉就是了。請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不惜一切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
面對如此的熱忱和執著,帕夏縱然難以理解,卻已找不出詭辯搪塞的理由,顫聲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你認為值得嗎。”
“這個問題我也曾捫心自問,答案總是肯定的。”裴紹武說,“正像上次見面時你說過的那樣,和你在一起,我會發現自己將會失去很多。”
帕夏有所感觸,悄無聲息地伸手入懷,掏出了從裴紹武身上竊取的那隻玉佩,喃喃地說:“你指的是這個東西嗎?”
“如果是身外之物,我又何至於坐臥不寧,這件小玩意兒就當是送給你的聘禮吧。”裴紹武說,“實際上我所失去的是全部的驕傲和理智,以及為人處世的原則,即使極力迴避也無濟於事。不過,我深信擁有你的未來是幸福美妙的,倘若上天還算公平,應該給我一個得償所願的機會。”
帕夏不禁意奪神搖了,眼裡迅即蒙上了一層淚霧,周身的熱血隨之沸騰激盪,沉默了半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只不過偷走了你的玉佩,你卻偷走了我的心,這怎麼算得上公平呢。”
“鴨舌帽!你看仔細了嗎?”倫庭玉愕然。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餘伯寵回答,“這種帽子在雅布城極其罕見,在考古隊裡似乎也只有一個人戴過。”
“這麼說果然是根發了。”倫庭玉扼腕嘆息,雖然不出意料,臉上還是充滿了失落。
“餘老闆為什麼不及時動手,反倒一聲不響退了出來,豈不是貽誤良機麼。”唐懷遠質問。
餘伯寵未置可否,微微苦笑了一下。
“伯寵的做法沒有錯。”倫庭玉沉聲道,“孫子曰:‘知彼知己者,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當時的情形真偽莫辨,貿然行動也未必成功。好在敵人已經露出馬腳,一網打盡只是時間問題,在此之前伯寵大概也做了相應的部署。”
“是的,”餘伯寵說,“我已在三樓上下安插耳目,密切查訪趙根發的蹤跡。隨後通知英方人員加強警戒,妥善保護地圖及各種資料裝備。另外又吩咐木拉提,時刻留意‘胡醫生’的動向,有什麼情況及早向我報告。”
“很好。”倫庭玉點點頭,說,“我再補充一條意見,反正考古隊的人手充裕,司職重任的除外,其餘皆可供你差遣。調查範圍也不必侷限旅店以內,城中的大街小巷也須仔細搜尋,只要發現趙根發及其同黨,隨時隨地全力拘捕。”
“倫先生,”餘伯寵請示道,“是不是需要關照一點,捉拿趙根發的時候必須留下活口。”
“能夠生擒當然最好……”倫庭玉稍作遲疑,隨即斷然答覆,“若遇負隅頑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