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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這種神乎其技,對於“扒術”來講,實在已到登峰造極的境界。根據傳說,只有在前清康熙年間,京城扒手大龍頭“神偷”賈三,曾練到七十二鈴。即便是清末民初名滿京津的大盜“燕子呂三”,據傳在“扒術”方面也只到四十八鈴而已。
至於“鎖術”訓練,雖然同樣艱苦,卻沒有“扒術”這麼多名目。根據鎖芯裡鎖柱多少,配合特殊的訓練工具,再加以配套的練習法門,從“一柱”開始,最高可練到“二十四柱”,到了這種境界,普通的鎖已經沒有什麼開不了的了。
趙穎沒有學全曾老的全部絕活,所以只有二十柱左右功力,盒子上這把子午鴛鴦芯暗鎖,是打不開的。
蕭偉聽完了高陽的講述,張大了嘴,半天也合不攏,他本以為自己開鎖和偷東西的本領,雖說不上絕頂高手,至少也算是“準專業”水平吧,沒想到就算溜門撬鎖,也有這麼一大堆學問。
愣了半晌兒,蕭偉問道:“這麼牛的人,現在還哪兒找去?”高陽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樣的高手現在確實很難找了,即便有過,革’時恐怕早被清洗光了。不過趙穎告訴我,還有第二類人,肯定可以找到,只要能找到這樣的人,盒子應該就可以開啟!”
蕭偉喜道:“你說你說,哥們兒去找!”高陽道:“第二類人就是制鎖高手,曾老以前就是一個制鎖高手,他在抗戰期間從東北迴來隱居北京,就一直是開鎖廠的。”
蕭偉點了點頭,這事兒他知道,曾老當年就是和高陽祖父合開的鎖廠,不過到了高陽父親這一輩兒,棄鎖從文,家傳的功夫也都丟了,要不然這事兒也不用去求趙穎。
高陽繼續道:“趙穎說,制鎖的人一定會開鎖,雖說鎖匠的開鎖速度遠比不上盜竊高手,但只要找到這樣的人,開啟這把鎖應該沒有問題。”
蕭偉撓了撓頭,道:“這可不好找,哥們兒認識的沒有這樣的人啊,要是有,還用得著去麻煩趙穎麼?”高陽道:“你不用急,趙穎已經答應幫忙。她告訴我,中國製鎖行業一直有‘南張北譚’的說法。‘南張’指的是蘇州張家,是一個制鎖世家。而‘北譚’是北京譚家。趙穎說,只要能找到這兩家任何一家後人的下落,盒子就應該可以開啟!”
蕭偉道:“這事兒靠不靠譜?”高陽點了點頭:“趙穎說應該問題不大,據她瞭解,張家解放前在蘇州開的‘張氏鎖行’,在江南名氣很大,應該有可能找到。趙穎讓我們等她的訊息,兩個星期之內肯定有結果!”
蕭偉點了點頭,感慨連連,道:“沒想到趙穎這麼恨我,遇到事兒還真挺幫忙!”高陽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趙穎是在幫你麼?她是衝曾老的面子!”蕭偉訕訕地笑了笑:“衝誰的面子都行,只要能把盒子開啟就行。”
趙穎辦事兒果然認真,第二個週一高陽帶來訊息,趙穎已經找到蘇州張家的後人。根據趙穎的資料,蘇州“張氏鎖行”在1957年公私合營後,被合併到蘇州市儀器儀表廠。張家惟一的傳人——張廉誠,也留在了該廠。張廉誠當時三十二歲,於1980年提前退休,惟一個兒子張德祥同年進廠頂替。張廉誠於1990年去世,其子張德祥三年前下崗,在寒山寺市場擺了一個修鎖配鑰匙攤位。趙穎已經透過公安部的同學找到張德祥的詳細地址,並且和對方進行過溝通,張德祥同意幫忙。
蕭偉喜笑顏開,忙活著收拾東西南下蘇州,正好高陽這個週末也可以休息,準備和蕭偉同去。高陽也是個好奇心極強的人,曾老留下的這個盒子折騰了兩人這麼久,開啟盒子的第一時間,他自然不想放過。
本來按著蕭偉的意思,想讓高陽約上趙穎一塊兒去。關係是她找的,有她在場至少說話方便一點兒,另外,趙穎是公安部的開鎖專家,水平至少比蕭偉強,萬一那個老張遇到點兒什麼麻煩,趙穎還可以幫忙。
趙穎沒有答應,她告訴高陽自己這個週末還有事情,高陽極力邀請,趙穎還是沒有點頭。看來,趙穎還是不想見蕭偉。蕭偉多少還是有點遺憾,他的本意,是想盡量讓趙穎在這件事情裡多摻和摻和,這樣萬一在祖父的盒子裡找到財寶,也有理由分給趙穎一些。蕭偉雖然憊懶,至少也是條漢子,他琢磨著,趙穎跟了自己這麼久,至少也得留給對方點什麼好處才能走吧。
高陽破天荒第一次在這件事上誇獎了蕭偉,說他多少還有點良心,不過,趙穎並不是他想的那種女孩,趙穎不稀罕他的錢。蕭偉笑了笑,他有自己的主意。收拾停當,星期五晚上,兩人坐上了南下蘇州的列車。
〖注①:掌眼,古玩界行話,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