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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一聽頭都大了。她的老家在西盟,那裡是全國僅有的兩個佤族自治縣之一,另一個是滄源,聽說比西盟還要偏僻。按說這些年外出採風走的地方不算少,但我還是頭一次經歷像滇西這樣的險山惡水,一天車坐下來,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不過看司小吟倒是沒事兒一般,或許是近鄉情熱,她比前些日子開朗得多。我懶得動,賴在床上不挪窩兒。司小吟出去洗漱回來,和衣躺在我旁邊。說是床,其實就是一個板鋪,略略一活動便發出響聲。都說男人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嗅覺動物,尤其是在見到漂亮的異性時,頭腦會在一瞬間成了停擺的鐘表,看來此言不假,我和司小吟貼得很近,她身上那份好聞的氣息幾乎使我失去思維,剛剛過去這兩天的記憶也變得淡漠,只是理智還在。我屏住呼吸,側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生怕哪個動作不小心冒犯了她。阿哥……她低聲喃喃,我撐起上身,看到暮色中她那兩隻特別明亮的大眼睛泛著幽幽的光。你說,男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什麼時候都是貪心不足,這山望著那山高?我知道,這個聰明妹妹一定是把剛才的來電與機場碰到的那個美女聯絡起來了。沒辦法,女人在這方面的敏感和精確勝過男人十倍,於是颳了她的鼻頭一下,笑著說:瞧你這小心眼兒!別的男人或許是那樣的,哥哥可不是,你剛才不也說,哥哥是君子嘛!
第104節:飯局
司小吟忽閃著大眼睛,盯了我好久,忽然抬起身,在我臉上輕輕一吻,輕聲說: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這一夜,我又當了一回老老實實的柳下惠,只是,當我試探著把手攬向她的柳腰時,她並沒拒絕。開往西盟舊城的中巴車天還不亮就發動了,我和司小吟坐下後,裡面基本上沒有多餘座位,這回車裡的乘客大多都是阿佤人,我看到昨天那個黑牡丹也坐在最後一排。書上介紹,佤族是周秦時期百濮部落的後人,經過幾千年的不斷遷徙,來到阿佤山下,見地肥水旺,於是在這裡安家落戶,繁衍生息,因此也算是個古老的民族。他們生活的滇西地區環境險峻,山路陡峭,但是自然風光極美。從思茅經瀾滄到西盟這一路上,走的是309省道,都是圍著高山大河盤旋,車窗外的風景令我忘卻了旅途的疲倦和枯燥。我去過四川、貴州,也去過廣西,都是與雲貴高原相連的地區,高山峻嶺是這些地區的共同特色,但川、滇、黔、桂的山脈卻各有各的風韻,四川的山奇峭,貴州的山柔美,廣西的山瑰麗,雲南的山只能用剛烈來形容了,很像居住在大山裡那些少數民族的性格。車行路上,大多時候是左依高聳入雲的火紅山崖,右傍翻滾咆哮著的瀾滄江,一座座峭壁像劍削斧剁的一般,甚至能看出清晰的刀痕,一道連一道胳臂肘急彎使中巴車不時猛點剎車,端的是險象環生。不知不覺間,我的背上變得汗津津的,可扭頭一看,身邊這個沒心沒肺的妹妹居然怡然入睡了。駛過西盟關口,地勢變得更高,山路也更加險峻,養路工人開著推土機正把一處處山體滑坡滾落下來的土石推到一側山崖下的河水中。太陽落山時分,終點站終於到了。這裡便是西盟老城。司小吟抱歉地說,還得找個客棧將就一宿,縣城到她家那個寨子要爬三個小時的山路,今天趕不回去了。直到此時,我才能理解為什麼司小吟大學四年,只在中間回過一次家。夕陽下,阿佤山宛若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沉默地端坐在暮色中,我們就站在它的懷抱裡,極目遠望,四野莽蒼蒼的森林和連綿不斷的群山一片紫黛,天上的雲朵被晚霞鑲上了橘紅色的金邊,彷彿伸手就可以摘得到。山下有一條小溪,幾個阿佤女人擔著木桶和竹籮,正在溪水裡洗衣裳。這幅恬適的田園風情畫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了,我暗想,如果喜歡照相畫畫的仉笑非或是何冬圃、梅恃雪來到這裡,一定會激起強烈的創作慾望的。
第105節:飯局
29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發現身邊有一個俏麗的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司小吟。佤族茅草樓沒有窗戶,月光透過竹板牆壁斑駁地照進來,她卸去了白天的飾物,只穿了一件窄窄的無袖短衣,兩條長腿側曲著坐在我的枕邊。看我醒來,她低下頭,緊緊地吻住我的雙唇,長長的烏髮拂在我臉上,從低開的領口,我看到圓潤飽滿的胸部在劇烈起伏。若干年前,我讀過一部描寫上世紀50年代初期解放大軍在阿佤山剿匪的小說,那時阿佤民族還被蔑稱為佧佤人,那部書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現在,書中描寫的原汁原味的阿佤山寨終於袒呈在我的眼前,這是我當年讀小說時絕對沒有想到的事,何況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阿佤妹妹親自陪同我來到這裡。從山下走到寨子裡,只有一條几乎是直上直下的青石板路,路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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