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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鼻端，而她的聲音雖是帶著幾分不甘，可是就是可以輕易地撩撥到他的心緒，激起一圈圈漣漪。

唉，多少女人想要說，“我是江燕回的女人”這句話，可是怎麼就是從這個倔強到只會惹自己生氣的女人嘴裡說出來，那味道就是那麼不一樣呢？

“我都說了，你快點鬆開我。”她倒是妥協了，他卻還是抱著她沒有動彈，思怡急了就抬腳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江燕回被她踩了個措手不及，加上她今天還穿了一雙高跟鞋，那鞋跟一腳下來，他疼的眼前一黑，下意識地鬆開了雙手，“該死！你這個女人——”

“活該！”她看著他彎著腰一臉痛楚的樣子，哼了一聲，這才覺得公平了一點。

兩人又是鬧騰了一會兒，一直等到老闆出來了，江燕回才拽著她去買單，“今天這一頓你請，快去付錢。”

思怡雖然有些惱火他剛才的行為，不過她向來說話算話，雖然身上帶的錢不是很多，不過她打算先合計一下到底要付多少錢再說。幸虧老闆算了一下，說今天這一桌才一百多塊錢，思怡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錢都拿了出來，還有幾十塊錢多的。

付完了錢，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巷子，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個季節的夜空是如此的高遠，銀河瀉影，玉宇無塵，在那碧雲墨天之上，是一輪頂好的月亮。

“陪我走走，好不好？”江燕回追在她的後面，思怡原本不想理他的，誰知道走了兩步他就恬不知恥地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低低詢問。

那句“不好”都已經在喉嚨口了，身邊的男人忽然又惡劣地說：“唉，你不走也得走，我這是為你好，飯後散步有助消化，而且我跟你說，這條路都很偏僻，沒有我帶著你，你估計今天晚上回不了市區。”

思怡好不容易那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上來了，她恨恨地跺腳，“江燕回，你真是可惡至極！”

他卻是低低地笑著，也不反駁，硬是要拉著她往前走。思怡甩也甩不開他的手，無奈之下只能跟著他走，幸虧風景是真的不錯，她很快就已經融入進去了——

這裡應該是老城區，石板路，青灰牆，紫藤花架……都是時光留下的舊印記。此刻，白日的熱氣早已退去，夜風陣陣，帶著樹葉的溼氣和花草的淡香，正是風清氣爽的好時候，令人心曠神怡。

兩個人並肩走著，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思怡用眼角的餘光，瞧著身邊的男人，這一路走來，他一直沉默不語，彷彿滿懷心事，跟以前霸道的樣子，倒是大相徑庭。

她正暗自忖度著，忽見街道兩旁，佇立著兩顆花紅似火、交相輝映的鳳凰樹。

夜風徐徐，吹過耳畔，風過處落紅成陣，錦重重的花瓣如同一場紅色的飛雪，在橫空的月色下，飄飄灑灑，花飛滿天。

兩個人都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停下來，看著紅色的花雨，幕天席地落下來，落得他們滿頭滿身都是。他們沐浴在落英繽紛的紅雨中，如同走在一個悽楚的夢裡。

平時只道花開時繁盛，卻不知花落時竟是如此悲傷。

她忽然就覺得，其實有時候，人生就如同是這些落花，如果真的要離開枝頭了，不管你有多麼的捨不得，都必須要離開。

她信手捻了一片把玩在指間，也不知道什麼的，心頭竟湧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腦海裡亂七八糟的畫面太過太多，有父親的，有母親的，有大哥的，有飄雲的，還有鄭牧巖的，可是到了最後竟然都是變成了江燕回那張性感慵懶又帶著邪氣的笑臉。

她整個人猛然一顫，像是陡然意識到了什麼，可是又彷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意識到了什麼。

站在一旁的江燕回看她美景在前，眉宇間卻有輕愁，忍不住問她：“想什麼呢？”個可身地的。

腦海裡還在想著他，耳邊卻是忽然響起了他的聲音，思怡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起頭來，那眼底竟然還有抹不去的一絲糾結哀傷，她將手中的那片落花丟在了地上，故作輕鬆地搖了搖頭，“沒什麼，想起一些事情。”

思怡說完就沒有打算再理他，一個人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老城的荷塘，此時正是好季節，一塘的荷花開美不勝收，抬眼望去，清水泠泠，霧繞垂柳，擠擠挨挨的荷葉下面，一碧清波倒映著滿天的星斗。

思怡有些累了，順勢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看著月光下的荷塘。

江燕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上來，順勢就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思怡沒有打算開口說話，卻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