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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覺得值麼?”
“啥值不值的,栽了就是栽了。”騰越說得坦坦蕩蕩。
想從騰越這找到線索,基本上,很難。
所長在找線索,沈公子也沒停下。他現在想找到的,就是在去趙紅兵號子之前,騰越究竟是和誰接觸最多。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查之後,沈公子圈定了一個人:鄭大牙。
據說騰越在以前的號子裡,每天和這個鄭大牙在一起,倆人睡覺時挨在一塊,總是在商量什麼,而且明顯還特別怕別人聽見。更巧的是,騰越被轉號沒幾天,鄭大牙也被保出去了。
沈公子不但早就聽聞過鄭大牙,而且以前見過鄭大牙這個人,雖然不熟但是印象絕對深刻。顧名思義,鄭大牙的那一口牙如犬牙差互,尤其是兩顆大門牙特別的長,像是兩把大鏟子一樣突出在外,特點實在鮮明,讓人過目不忘。而且,此人說話時總是唾沫橫飛,他一說話,旁邊兩米之內的人都會遭到他唾沫的襲擊,所以平時一起吃飯時,從來沒人敢坐在他旁邊。絕對的噴子,小噴壺一個。
有些人愛說話,可每天說的都是廢話,叫叫嚷嚷半天,別人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有些人愛說話,每句話都極具煽動性,能把人說得熱血沸騰,欲罷不能。比如希特勒就有這樣的本事,別看長得不起眼,可只要給他機會一演講,整個世界都變得天翻地覆。
這種本事和年齡關係不大,和學歷關係不大,和閱歷關係不大,完全是天生的。鄭大牙就具有這種煽動力。這煽動力遠比所謂的“忽悠”高上好幾個境界。
鄭大牙現在四十多歲,早在十幾年前就下崗了。別人下崗通常會經歷一段慘痛的生活,可這鄭大牙則不然,以前上班時他被工作束縛著,只能在廠子裡胡噴一通,可國營的工廠裡哪能容得下這樣的噴子?所以他雖身懷經天緯地之才卻無處施展,反而屢屢被領導批評。下崗之後,鄭大牙發現了外面的世界才是他大有作為的廣闊天地。從此之後,他就開始了靠嘴活著的傳奇生涯。
比如說在我市西邊有個飯店,這飯店開始營業時是全市最豪華的飯店,迄今為止也是最豪華的飯店之一。可邪門的是,七年中換了八個老闆,誰幹誰黃,不但賠錢還總吃官司,七年中在這打架鬥毆死的人起碼有三個。這樣的飯店,誰還敢經營?位置太差,店面格局也太差,風水更差。到了現在,很多人覺得去那吃飯都會沾染上一身的晦氣。
第八個老闆想把飯店兌出去,可是誰敢接手呢?此時,鄭大牙就該出場噴了,他從第八個老闆那先是得到了一個承諾:只要把飯店帶著租約以60萬的價格轉兌出去就行,就算是下家願意出80萬,那這20萬多得的部分也全部歸鄭大牙,有本事賣90萬,那也全歸鄭大牙!其實老闆自己心裡也沒底,對鄭大牙也沒抱什麼期望,就是抱著有棗沒棗打兩杆子的心態去跟鄭大牙談的這事兒。老闆真正的心理底線也就是40萬,能兌出去就心滿意足了。
鄭大牙不管老闆的心理底線是多少,他自己有個心理底線:100萬!
雖然鄭大牙能噴,可他社會地位並不高,全市所謂的有錢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幾個。可不認識不要緊,可以去飯局上現認識。鄭大牙從此就奔波於各個酒局之間。終於,鄭大牙遇見一個獵物。這獵物當然也不是白痴,他叫王平,開始時是全市最早一批炒股的,後來做了鋼材生意,做得不算太大,但是手裡至少有那麼兩三千萬。
東北的酒局很有特點,經常是酒酣耳熱之後,每兩個爺們兒湊成一對然後握著手傾訴衷腸。一桌十個人,肯定得湊成五對。這次王平挺不幸,握住的是鄭大牙的手……
鄭大牙表情真摯而熱烈地握住王平的手說:“王總,真是久仰了,今天能跟你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
“哪裡哪裡,我就是做點小生意。”
“呦,你要是做小生意,那我們不就成了要飯的了?”
一番客套之後,王平被鄭大牙捧上了天。而且在酒精的作用下,王平也覺得鄭大牙那不怎麼英俊而且有缺陷的臉似乎並沒那麼可憎。此時,鄭大牙也覺得時機到了,準備下碴子了。
“王總,你以後就準備做鋼材生意了?”
“別的我也不會幹啊!幹這個比較順手,這兩年行情也還不錯。”
鄭大牙沉思了一下,略帶擔憂地說:“最近兩年是賺到錢了,可將來……”
“將來怎麼了?”
“你看看現在的國際形勢,主要用鋼材的國家就是中國,供應鋼材的國家主要就是巴西和澳大利亞,近段時間鋼材商都在囤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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