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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一個三十多歲的搶劫殺人犯為首的,則是全部來自於外地和郊縣的,這個搶劫殺人犯叫老曾,這個老曾就睡在趙紅兵旁邊,是二鋪。趙紅兵有識人的能力,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老曾是個老江湖,而且是個混得不怎麼樣的老江湖,但肯定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因為一般搶劫殺人的都是二十來歲的小生荒子,到了三十多歲誰還幹這事兒啊?而且,這人已經是五進宮了,殺人搶劫的物件還是計程車司機,才搶了區區幾百塊錢而已。
這號子裡幾乎所有人都有派別,不管他們是情願還是被脅迫,總之,不是錢三這一幫,就是老曾這一幫。就連那個得了抑鬱症的小李子,也隸屬於錢三那一幫。但,這個號子只有兩個毒販子例外,誰也不知道這倆人究竟是哪兒的人,他們也不太跟人溝通,而且他倆似乎關係也不怎麼樣。其中的一個毒販已經被砸上了18斤的手銬腳鐐,看來一審已經被判了死刑。
錢三這一幫和老曾這一幫應該是過去有過幾次大的衝突,相互間連話都不說,連眼神的溝通都沒有。看守所的鋪位都是從頭鋪到尾鋪,睡在哪個位置就代表著這個人在號子裡的地位。頭鋪地位最高,也最寬敞,到了尾鋪地位就最低了,四五個人睡著兩個人的鋪位,連翻身都翻不了,想要翻身,得幾個人一起翻。而且相互間呼吸的節奏都得一樣,否則根本無法入睡。
而這個號子顯然不一樣,除了趙紅兵之外,還有老曾和錢三這兩個“小頭鋪”,他們兩幫,由兩個毒販隔開。即,老曾這一幫外地嫌犯是2鋪至11鋪,兩個毒販是12鋪至13鋪,而錢三等本地嫌犯則是14至25鋪。
趙紅兵看到這樣的格局特別滿意:這兩幫實力實在是太接近了,只要腦子不犯病,基本就沒什麼大問題。但如果是老曾和錢三兩個頭頭中的某個被宣判了,那麼剩下的這些人可能就會被另一撥人歸攏。只要這兩個大哥都在,那麼這個號子裡就會維持現在的恐怖平衡。這兩幫人,趙紅兵肯定是偏向錢三這一幫,畢竟這幫人都是本鄉本土的,有天然的親切感。但趙紅兵不想表現出來要跟他們走得更近。
現在讓趙紅兵覺得心煩的是小李子,雖然暫時不知道小李子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但是小李子這人似乎有極強的抑鬱症,而且還有暴力傾向。就在今天早上,老七從他被窩裡翻出了一根已經磨出了尖的筷子。在沒有任何鐵器的看守所裡,這筷子就是殺人的工具。要是誰白天得罪了小李子,晚上睡覺時小李子要是拿著這根筷子扎進他的心口,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小李子是什麼時候在哪裡磨的筷子?這小李子拿這筷子是想殺人還是自殺?沒人知道。如果是別人在號子裡磨了一支筷子,那麼這個人肯定要被暴打一頓。可小李子不同,誰都不願意惹火上身。
這整整一上午,睡在小李子旁邊的嫌犯人人自危,雖然錢三撅斷了那支筷子,但是老七似乎還是心神不寧,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小李子。他昨天剛剛得罪完小李子,說不定小李子磨的這支筷子,就是為了扎他的。
趙紅兵看到老七那擔驚受怕的樣就想笑,他知道老七肯定是想搬離小李子,但是為了面子,肯定不好意思說出口。
午飯的時候,錢三溜達過來跟趙紅兵套磁。
“紅兵大哥,我叫錢三。”錢三說。
趙紅兵繼續翻著那本快被翻爛了的《刑法》,頭都不抬:“聽過你。”
“我家住在西邊,小時候,跟李老棍子李老哥玩兒。”錢三繼續盤道。
趙紅兵終於抬起了頭:“哦?李老哥?”
“是啊!十七八的時候,整天和他們混在一起。”
“你這歲數,和李老哥的兒子差不多吧!”
“……我和李老哥的兒子是發小,我主要是跟李老哥的兒子李默一起玩兒……”
趙紅兵樂了,這小子還真是愛亂提人。李老棍子雖然後來已經算不上是自己的仇家,而且時不時地還能喝上一頓,但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如果這錢三要是提了張嶽、李四什麼的,那肯定是要多加照顧,可是提來提去,提出來個李老棍子,而且還從李老棍子兒子那算起,這叫怎麼回事?
錢三看趙紅兵笑了,雖然不知道趙紅兵在笑什麼,也陪著笑起來了。
錢三繼續說:“黃叔我也特別熟,總去他那兒玩。”
“黃老破鞋?”趙紅兵問。
“是啊,他說跟你也特熟。”
趙紅兵又樂了,心想:你看看你提這幾個人!李老棍子再怎麼著,也是條漢子,可提來提去,提出來個黃老破鞋,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