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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中,我將以幾個20世紀80年代的年輕人為主線講述這個故事。這個故事中,有歡欣也有哀傷,有相聚亦有分離……但正是因為有這些,才構成了我們的生活,不是嗎?
接下來的故事裡,二狗就是我,我就是二狗。
引子:一個少年的非正常死亡
講一件和本文毫不相關的故事作為引子,以祭奠一位12年前離世的同學。
2007年的聖誕節,二狗在去淮海路的時代廣場和幾個朋友吃飯時,看到門口立著一個足有五層樓高的紫色聖誕樹,頓時,二狗的心為之一顫,因為這棵樹似曾相識。十幾年前,曾有一位憨厚耿直的同學,在送了二狗一張畫有與這棵聖誕樹顏色和外形極其相似的聖誕賀卡後,闖下了彌天大禍。至今,在二狗的老家裡,依然珍藏著這張賀卡。
那年二狗上初三,是班裡的學習委員兼英語課代表。
初三上學期剛開學,班裡就轉來了一個姓氏很奇怪的新同學——同學們都不認識那個姓到底讀什麼,甚至很多老師都不認識這個姓。所以為了方便起見,都直呼其名叫他光輝。光輝是從農村轉來的,剛剛搬到城裡,他的父親在建築隊打工,媽媽則在家裡給人幹些織毛衣之類的零活,生活很困難;他是家中的獨子,年齡比同班同學都大上兩三歲,那年有17歲了。為了能讓他進市區的中學,他的父母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
光輝為人憨厚、樸實,樂於助人,看到他的長相就不由得想起魯迅先生筆下的“少年閏土”。由於他剛從農村轉學而來,所以衣服比較破舊,也比較邋遢。他學習極為刻苦,但成績始終在中游,尤其是英語水平更差,他說的英文,基本上只有他自己能聽懂。所以,班主任讓他與班裡英文水平最好的女生同桌,之前那女生是二狗的同桌。但是那個女生嫌光輝邋遢,很不願意和他說話,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這個同桌。所以當有問題時,光輝通常都回過頭來請教二狗。由於二狗從小就被父母放到鄉下的奶奶家,所以對光輝一點偏見都沒有,而且覺得他人很好,很願意為他解答問題。
一來二去,二狗和光輝就成了好朋友,上學、放學時,二狗經常騎腳踏車送光輝回家。送他回家的原因是,光輝根本買不起腳踏車——在1994年到1995年那會兒,腳踏車對於一些窮人來說,依然是奢侈品。而二狗由於家庭條件還可以,上初二時家裡就給二狗買了一輛“賽車”,說是賽車,其實就是腳踏車上有了變速之類的功能。現在二狗還記得那輛腳踏車,紅色的,1100元買的,是初中時全校第一輛“賽車”。
二狗和光輝家順路,所以總是載光輝一段。由於班裡很多同學瞧不起光輝,所以光輝對二狗更是感激不盡。當他知道二狗的父母由於工作忙,沒時間給二狗做早飯之後,每天早上都帶一張他媽媽烙的餅給二狗吃。
現在二狗還記得光輝媽媽做的烙餅的味道,裡面鬆軟外面酥脆,非常好吃。
事情發生在光輝轉學來的那個冬天。
冬天的體育活動課一般都是自由活動,而當時最流行的運動是羽毛球。
那天,一個女生把羽毛球打在了體育器械室的房簷上。體育器械室是學校外面的一間小平房,大約2。5米左右的高度,同班的男生誰也上不去,當時又只有這一個羽毛球,大家都很著急。
這時光輝站出來了,說:“我試試吧!”樂於助人是光輝的天性。
同學們都很振奮,有人說要幫光輝“打肩”(就是說讓光輝站在他的肩膀上),光輝笑著說不用。
只見光輝倒退十幾步,然後極快地助跑,第一腳踩上了窗臺,然後藉助跑之勢向上一躍,左手抓住平房頂下面的一個很寬的稜,一用力,右手就搭上了房頂,右手再用力,左手就摘下了落在房頂的羽毛球。摘下以後又按原來的套路穩穩當當下地。
身手太好了!光輝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同學們當時都看呆了。簡直像是電影裡的飛賊!被驚呆的不僅僅是同學們,還有路過的一個王姓的年級組長和二狗的班主任——一位馮姓女英語老師。“道行不淺啊。”王姓的年級組長髮話了,也不知道是在誇光輝還是在諷刺光輝。“多危險!以後不許再上去了!”馮老師認為,王組長是在罵光輝。“再這樣上去我要找你家長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淘,以前我怎麼沒發現!”馮老師繼續說。光輝低著頭,說:“馮老師,我以後再也不上了。”馮老師和王組長點點頭走了。事情就發生在馮老師和王組長走後不到5分鐘——班裡一位叫韓千的同學又把羽毛球打到了器械室的房頂上。活動課還有十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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