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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保得住都很難講。
就在離開南京時,宋子文還在猶豫,究竟是軍事解決好呢,還是政治解決好呢?
到這時候,已經堅定信心:只有政治解決一途!
因此,他才要急著趕回南京做說服工作。
傷離別,離別就在眼前。此時蔣、宋心裡都充滿了酸楚:他們還會有再次見面的機會嗎?抑或只能重逢於九泉之下?
老蔣強打精神,作英勇無畏狀,叮囑宋子文不要再回西安,當然也不要讓誓言同生共死的老婆來送死。
他要宋子文轉告何應欽,一定要在五天之內完成圍攻西安的計劃,那樣他就可以安全了。
宋子文連連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碼事。
我走了,後天再來看你。
走出門,卻又再次返回,並且加重語氣:我一定會回來的!
蔣介石的眼淚差點又沒忍住要掉下來。
今日一別,可能永世不得相見,多看一眼算一眼吧。
蔣介石動筆給家人和國民各寫了一份遺書,在他心裡,已經完全不做宋子文返回的打算了,等於是在“託妻寄子”。
宋子文人在西安,能走不能走,還不是可以由他自己決定的。
張學良和宋子文曾是一對鐵哥們兒,他對宋子文說:乾脆,你就不要走了,反正回南京也沒什麼用。
此時針對蔣介石的“頑固不化”以及內外部越來越大的壓力,張、楊也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了。
宋子文趕緊告訴他們,自己決心推進政治解決,現在的一個當務之急,就是要改變蔣介石聽天由命的狀態。
怎樣改變呢?
去南京把宋美齡接過來,讓她做蔣介石的勸導工作。
一聽這話,張學良吃驚不小,他勸宋子文不要這樣做,表示如果西安真的爆發戰事,他不一定能完全確保宋美齡的安全。
但宋子文信心十足,因為他已經構想好了一個初步的解決方案。
除了帶自己的妹妹同上西安之外,他還要再邀兩人。
一個是剛剛回南京的蔣鼎文,由他負責處理可能會出現的軍事問題。
說是解決軍事問題,其實一方面是做軍方代表,另一方面也是做給張、楊看的:我們往返兩地是為了和平交涉,絕不是忽悠大家,或一去不回。
另外一個是戴笠。
在很大程度上,戴笠也是起到一個象徵作用。由於支援蔣介石的軍人中,黃埔學生佔很大比例,如果他能來西安,可以代表黃埔系,讓張、楊放心。
宋子文提出的方案,正合張、楊的心意。
自從上次蔣鼎文回南京後,他們不能不產生一種擔心,那就是對方是不是在玩金蟬脫殼之計,張學良不放宋子文走,多多少少也含有這種顧慮。
現在這種顧慮證明可能真的是多慮了。
對宋子文回京,張、楊不疑,南京的要員們卻大起疑惑之心。
宋子文可是蔣介石的大舅子,本人在政府內的影響力也非蔣鼎文等所能及,在他們看來,既然西安不能釋蔣,張、楊又有什麼理由再把宋子文平平安安地給放回來呢,應該把他也扣起來當人質才對啊。
更何況,宋子文和張學良的關係在朝野上下也是無人不曉,都知道他倆是多少年的鐵哥們兒。如果這兩人揹著大夥玩玩貓膩什麼的,誰知道?
為了解釋和透過自己的方案,一向恃才傲物的宋子文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坐下來接受懷疑者們的輪番拷問。
或曰:是不是“委座”在張、楊的逼迫之下,已經在政治條件上簽字了?
關係到蔣介石的“氣節”問題,宋子文趕緊澄清:你們難道不知道“委座”的為人嗎,他怎麼可能會違心簽字呢。這是對他人格的汙辱!
在蔣介石還存活於世的情況下,當然沒人敢出言不遜,進行“汙辱”。
有人便順坡而下,抓住這一點不放:你說得不錯,只要“委座”還被扣在西安,遭人脅迫,他就不能同意任何條件。
宋子文張口結舌,很感無語。
何應欽則從軍事角度出發,認為宋子文再赴西安倒沒什麼,但是讓蔣鼎文和戴笠同去則不妥。
為什麼呢?
因為蔣戴二人都是軍隊系統的,如果到時張、楊進行“威逼”,讓他們把南京方面的軍事進攻計劃都供出來,那可怎麼辦?
質疑來質疑去,無非圍繞兩種可能:不是“委座”自己“屈服”了,就是這姓宋的跟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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