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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日本政府和關東軍都沒有關係,但其實對真相還是有點數的。
因為關東軍瞞別人可以,瞞不了頂頭上司陸軍參謀本部。當然不是村岡或者河本打報告上去說的(就是有書面報告也不會自己承認),而是另有原因。
這就要說到一個組織:二葉會。
這個二葉會可不是什麼浪人會館,而是青年軍官們自發搞的一個傳銷組織。傳銷產品只有一樣:軍主政從。
所謂軍主政從,顧名思義,就是要以軍隊為主,其他政治經濟文化什麼的統統靠邊站。
歷史上把二葉會這幫人弄出來的這個東西叫“巴登巴登密約”。
緣起於幾個初出茅廬的日本陸軍大學畢業生被派到德國考察一戰。這些人裡面有一個人大家應該非常熟悉:岡村寧次。其時都還是日本陸軍裡的小字輩。
去了德國一看,好傢伙,太對胃口了。殺人那叫一個過癮,見人就殺,不僅軍人,平民也跟著倒黴。在戰爭中,飛機大炮,毒氣坦克,能用的都用上了,光一個凡爾登絞肉機,死的人就數不勝數,別提多刺激了。
更讓他們驚歎的是德國軍人的那股瘋狂勁,雖然仗打敗了,但沒人肯認輸,都瘸著腿、紅著眼睛在地圖上畫圈呢,想著法子要把失去的場子給找回來。
巴登巴登是德國著名的溫泉城,很合喜歡泡澡的日本人的胃口。這幫小子也去泡了,一邊泡,一邊感動得嘩嘩流淚,說這股瘋勁好,太好了,跟我們日本的武士道那是一樣一樣的。咱們得學,不僅自己學,還要帶動大家一塊學。
就這麼泡著聊著勵志著,就有了一個學習德國好榜樣的“巴登巴登密約”。
回國後,幾個狂人為了將這玩意兒真正宣傳發動起來,就成立了二葉會。後來很出名的土肥原、板垣徵四郎都是裡面的鐵桿成員。
這麼催人奮進的組織,一貫以憤青形象示人的河本自然不會落下。特別是他對製造“皇姑屯事件”一直自鳴得意,不在二葉會里吹吹簡直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吹來吹去,會友們都知道了。事情隨後又傳到了參謀本部耳朵裡:“皇姑屯事件”原來是關東軍弄出來的。
田中首相雖然不是二葉會成員,卻是陸軍裡出來的,還在參謀本部幹過,有的二葉會會員就是他曾經的戰友。他當然也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偏偏這時候,天皇召見了。
走在路上,田中遇到了元老西園寺公望。四顧無人,他就給西園寺咬了耳朵,說皇姑屯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日本軍人乾的。
西園寺的臉馬上就板了起來:要真是這樣,你可要嚴懲不貸啊,否則國家還有什麼綱紀可言。
等田中進了宮,裕仁果然沒放過“皇姑屯事件”,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政府出面讓人乾的。
田中趕緊矢口否認:政府哪能那麼弱智啊,新人還沒挑出來就把舊人給宰了。事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便把他知道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地捅給了天皇。
天皇聽完彙報也來火了,這不是典型的不把政府當幹部嗎,這麼大的一件事,不請示領導就給辦了,以後還怎麼得了。
這事一定得處理。
有西園寺支援,田中就當著天皇的面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證:“對此等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絕不姑息,不把那個叫河本的渾蛋送上軍事法庭,老夫這首相就算白乾了。”
但等他到了國會一看,才發現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政府的反對黨不用說,當頭一炮,指責政府在“滿洲某重大事件”(大家當然心知肚明是什麼事件)中充當了謀殺犯的黑後臺。
你們也太過分太愚蠢了,這種幹法,以後還怎麼跟中國人打交道?
田中汗下來了,他意識到,這些人其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打“黑”是假,倒閣是真。
軍部在聽說政府準備在軍隊中進行事件的調查時,更是大為不滿。他們認為,關東軍幹得沒錯,本來維護“滿洲權益”就是日本的國策,你們政府肚子裡不也在打這個主意嗎,哦,現在天皇發了話,就想把我們軍人踢出來當替罪羊,真是豈有此理。
可憐的田中一時騎虎難下。調檢視來是進行不下去了,別說查別人,自己反而還要引火燒身哩。
這下完了。老闆那裡話也說過,牛也吹過,現在倒把自己逼上了獨木橋。
這老頭子也真夠犯賤,實在不行你就回家裝孫子算了。他不,他還跑回皇宮跟天皇糾正:前面我說的全部收回,這事跟我國軍人沒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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