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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
早知馬占山如此想法,江橋之戰前這樣談一下不就好了嗎,關東軍何至於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馬占山,其實連我們也看不清、弄不懂你了。
只能說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物,不能單純地用一個好或者壞來形容。
按照馬占山事後的說法,他這次接受日本人的條件,是一次早有預謀的詐降。
但如果我們不為尊者諱,透過史料分析就可以看出來,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那段時間,駐齊齊哈爾的日軍一直未主動對馬占山部發動進攻。
究其原因,馬占山和參謀長謝珂有了一段對話。
謝珂認為,海倫佔有地形之利,且抵抗力量不斷壯大,日軍恐蹈江橋覆轍,所以不敢貿然發動攻擊。
馬占山對此卻另有一番解釋,他說這事與小皇帝溥儀有關係。
十多年前,我曾到天津叩見過溥儀。溥儀還送給我一張古畫,並從此知道了我的名字。這次日軍之所以不窮追猛打,就是因為溥儀以“馬占山是我的人”為由向日本求了情。
這個理由很有點無厘頭,溥儀幾斤幾兩,日本人要聽他的?
但是謝珂還是從“溥儀求情”中嗅出了另外一番味道,他勸馬占山不要對日軍存有任何妄想。
馬占山卻自顧自地又說出了下面這番話:
“如果我們有了力量,什麼時候抗日都不晚。現在錦州不保,張學良看來是永遠回不了東北了,我們也應該想想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以謝珂的想法,就是同日本人血戰到底,不還我河山,誓不罷休。
可他改變不了馬占山。
無奈之下,他只能交出兵權,轉投他方。
不料途中身份暴露,遭到日軍扣留。日本人在知道他曾是江橋抗戰的黑龍江守軍二把手後,便想利用他,問他願不願意去堅持抗戰的蘇炳文那裡說降。
願意啊,怎麼不願意。當著日本人的面,謝珂滿口同意。
到了蘇炳文的地面,謝珂不僅沒盡說客的義務,還鼓勵蘇炳文繼續抗日到底,而他自己也留下來擔任了後者的參謀長。
無論身處何種逆境,謝珂始終不愧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熱血軍人。
如果是假降,何至於連同甘共苦的參謀長都矇在鼓裡,且最終撕破臉皮,分道揚鑣?
有人揣測,馬占山可能是見形勢險惡,想隱藏實力,趁機再圖將來。
但這是一個足以令他後悔不已的決定,一世英名差點就毀在這上面了。
不久之後,哈爾濱失陷,黑龍江的大城市至此無一完者。馬占山在震驚之餘,終於下定決心,同日本人正式“合作”。
謝珂等人一走,他就獨自離開海倫,前往瀋陽。
此時離轟轟烈烈的江橋抗戰僅三個多月。
日本人對待別人的態度與眾不同。如果你是一個弱者,即使你對他三拜九叩,他也不會拿正眼多瞧你一下,還會在心裡計算著,怎樣在你身上再多佔點便宜,但如果你是真正的強者,並打痛過他,他反而會對你低眉順眼,畢恭畢敬。
在日本人心目中,馬占山是一個強者。
作為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出門,那是連“滿洲國執政”溥儀都要親自去車站迎接的。這可不是你高興不高興的事情,人家擺的就是這譜,誰讓你是他的傀儡呢,須知,再大的傀儡也還是傀儡。
馬占山坐飛機到瀋陽,到機場迎接他的,是架子比誰都大的本莊繁。
所謂的東北偽政權“四巨頭”:張景惠、馬占山、臧式毅、熙洽,馬占山打日本人最狠,排名卻僅在與張作霖一同出道的張景惠之後,那個搖著尾巴的張海鵬忙了半天,連椅子邊都沒摸到。
這麼高的禮遇,要放在一般漢奸身上,非得做夢笑醒不可,但馬占山不一樣。
從本質上來說,這個人並不是做漢奸的材料,即使進了偽政權,仍然本色不改。
一樣是“對日合作”,他和另外三個“頭”的想法和目的就有顯著差異。那三個是標準的“狗頭”,就只會衝著日本人搖尾乞憐,本莊繁和板垣說什麼,他們答應什麼,此外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們的要求也很簡單,有根骨頭啃啃便知足矣。
作為和張作霖性格才能極為相似的梟雄類人物,馬占山想要的,“狗頭”們可能連想都不敢想,那就是至少要統治一方,實行黑龍江省完全自治。
試想一下,如果實力允許,他是完全會像張作霖那樣,把日本人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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