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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因為頭盔憋悶,想透一透清爽的空氣。見方勝男看著他,竟然只是淡淡地一笑,抬起手潦草地揮了揮,然後從兜裡掏出香菸,叼到嘴上,背過身悠然自得地吸了起來,似乎只是碰見了一個熟人隨便打個招呼,又似乎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或者說幾分鐘前奮力解救這位可憐姑娘的事情與他毫不相干。
這又是一個意外,一個令人欣喜但又一時難以置信的意外。呆楞地站了好一會,方勝男才意識到,今天碰見了一個好人,一個外表粗下但內心善良的好人。她情不自禁地一步一步返回來,站到了那人的對面。那人見她走了回來,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怎麼,讓我這麼個人給救了,心裡不踏實?快走,我可不管飯。”
一顆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方勝男頓感劫後餘生,萬分激動。她趕緊跑進一家煙店買了條高檔香菸,放進了掛在車把上的那個大大的頭盔。那人推讓一番,見她心意誠懇也就不再拒絕,然後幫她叫來一輛計程車,目送著她漸漸遠去。
所有的觀念、所有的察人觀貌的經驗似乎在這個時候都翻了車,需重新辨認,重新整理,重新歸類,重新裝載,方勝男感慨良多!
第五十七章第五十七章
江凱國自戴輝在電子城透過專用手機告訴他當晚將協助方勝男出逃,他便乘坐邊副廳長的小車返回刑警隊之後,就一直守在值班室沒敢離開,可是電話機裡始終沒有傳來方勝男的聲音。
遵照邊副廳長的指示,他有意給兩個最得力的警員不安排任何任務,同時將隊裡的日常工作也交給了趙探長全面打理。他說他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想緩緩。趙探長勸他去醫院看看,或者在家裡躺躺,他說他閒不住,人呆在家裡腦袋裡還是隊裡的事,不如在值班室給大夥接接電話,搞搞後勤,與公與私兩不耽誤。
樑子聽說他回來了,到刑警隊來看他,他也沒給樑子留出倆人單獨說話的機會。因為他和樑子相互之間太熟悉、太瞭解了,稍不留神就會被老朋友覺察出所有的秘密,況且在此之前他讓樑子調查過方勝男的身份。另外,樑子身為副局長,熬到這一步不容易,儘管這次秘密偵查是上一級領導佈置的,但礙於本市方方面面的複雜因素,江凱國認為樑子還是不要染指為好。一旦讓他明確地知道了此事,很難保證他不會摻進來。
戴輝並沒有告訴江凱國營救方勝男的具體方式還有確切的時間,因為匆忙之中戴輝不可能在電話裡說得那麼細,更不可能預測出行動將在幾點幾分開始,得見機行事。江凱國估算著,如果一切順利,最遲應在半夜三點左右可以聽到成功或者失敗的訊息。一般來說,夜間十二點到三點之間,是人們睡得最酣的時候,是營救行動的最佳時間段,但他一直等到五更時分也未聽到半點音訊。既沒有方勝男打來的聯絡電話,也沒有接到戴輝的行動彙報,那部專用手機靜靜地躺在他的包裡沒有半點響聲。
行動失敗了?戴輝暴露了?方勝男的處境更危險了?要不要採取緊急解救手段?一連串的問號輪番地在他心裡攪動。
按規定,為戴輝的安全起見,他不能與戴輝主動聯絡,只能等。但江凱國琢磨著,如果真出了意外,如此紋絲不動地一直等下去,豈不貽誤時機!他想請示邊副廳長,但又怕打擾邊副廳長的休息。萬籟俱寂之時,電話的鈴聲猶如揮錘砸鐵,尖利刺耳,上了年紀的人被這樣的聲音吵醒,將很難返回夢鄉,早晨起來一整天都將昏昏沉沉。江凱國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六點,跑進他的隊長辦公室。他知道邊副廳長有早起的習慣。
第五十八章第五十八章
關緊了門,拿起電話剛要打過去,專用手機恰在這個時候有條不紊地唱了起來。
戴輝高興地向他報告:“行動成功,一切順利!”
江凱國一聽就明白,此次行動不但救出了方勝男而且戴輝的身份也未暴露。於是他簡短地應答道:“知道了。收線。”
“等等,先別急,今天可以多說幾句,我現在說話很方便。”戴輝興奮地說,“我正一人開著一輛車,跟在姓孟的車後邊在電子城派出所和附近的其他幾個派出所之間瞎轉悠呢。這會兒,我把詳細情況給您彙報一遍。”
聽戴輝講完詳細的營救過程,江凱國從心底佩服這位年輕的後生,連聲叫好。最後安頓道:“前面都做得很好、很順利,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換句話說,整個營救行動還算不上完全結束。比如,萬一方勝男現在還沒有離開電子城,萬一她打算去坐火車,而姓孟的又決定去火車站‘釣魚’,又萬一偏偏在火車站狹路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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