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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包上。不!不是棉花包,似乎是踩在了好朋友田芬的屍體上。
方勝男病了,一躺就是二十多天。去過兩次醫院,除了說她有一點貧血之外,再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倒是帶回來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營養藥。生病的第二天,郝董就來過電話,問她到海順公司上班的事決定了沒有,她說她正臥病在床,等病癒之後再說。這期間,郝董派人來看過她幾趟,兩次去醫院都是白秘書和孟經理硬把她拽到車上的,並且替她支付了所有的費用,專家掛號費還是孟經理自己掏的腰包。方勝男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己沒有為海順公司效力過一天,卻讓人家如此地破費,真是很難為情。孟經理說,這是郝董的指示,他們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就算是幫他倆完成任務吧。並且告訴她,郝董歷來看重人才,尤其對她當過財會科負責人的經歷很感興趣,因為海順公司最需要的就是具備實際才幹的人。
盛情難卻,方勝男也只好依了他們。她知道,自己其實是不需要就醫的。因為並不是四肢或哪個臟器出了問題,而是心裡有病。他們越熱情,她的心裡就越不是個滋味,就越是不知所措,就越感覺到心力交瘁,疲憊不堪。她多次在夜深人靜之時,搬開書堆,看著那隻包發愣。愣發夠了,再把散亂的書籍一本本按原樣碼好,然後用一箇舊床單遮在上面,將其覆蓋得嚴嚴實實。
方勝男特別想把田芬的這份遺物去交還給田芬的父親,但左思右想都覺得很難為情,實在拿不出手,更張不開口。這隻包,原本鼓鼓囊囊,現在卻少了八萬塊錢,她有何顏面去見田芬的那位重病在身的父親?!
田芬,容我等到股市起死回生,找回來那八萬塊錢之後,一定如數奉還,你看行不?田芬,你不會不同意的,是吧?方勝男一天不知要這樣乞求多少遍!
田芬沒有回應,夢裡也未曾晤面,只有那對難以說清的目光時時刻刻地注視著她。
第二十四章第二十四章
生存,是人的最低需求,更何況還揹著八萬塊錢的欠賬。方勝男最終還是走進了這家公司。
海順大廈巍峨挺立,正前方敦敦實實佇立著的“海順電子有限責任公司”幾個金色的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灼灼閃亮。這行字的下方是相應的英文名稱,一溜舒展、自由的圓形體顯得豪爽而且奔放。抬眼望去,整個大廈宛如一艘遠航的巨輪正破浪前行。
幾年前田芬剛到這裡上班時,方勝男跟著來過一次。初次見到這座大樓時,曾禁不住為如此獨特的建築造型拍手叫絕,今天看到它則新增了一份自豪,同時從內心深處對郝董湧出了油然而生的崇敬。踏上漢白玉臺階,跨進高大的自動玻璃門,置身於寬敞明亮而且富麗高雅的公司大堂,方勝男頓覺心舒神爽。在這裡必將才華盡展,前途無量。
第一天上班,白秘書接待了她。先是給她安排了寫字間,接著領她到各個部門逐個做了介紹,然後乘電梯到四樓以上看了看。
偌大的生產車間,到處都是埋頭組裝電子產品的繁忙景象。白秘書非常自豪地介紹說,這是無煙工廠,低耗能、無汙染,備受當地政府青睞,海順公司已經是上級部門認定的本市乃至本省未來工業發展的標誌。
午餐後方勝男急忙返回寫字間,以便儘快開始頭一天的工作。這是一個獨間,初來乍到的她既感到興奮又多少有些不安:如此地受人抬舉,也不知接手的頭一份工作能否幹得漂亮,真怕辜負了公司的一片厚望。然而,她興沖沖地在裡面獨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竟沒有任何人與她照面,桌上的電話也死氣沉沉,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這個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存在的空間是用玻璃鋼圍隔而成的,透過百葉簾的縫隙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他人忙碌的身影。整理單據的、核對賬本的、寫寫劃劃的,反正找不出一個人像她這樣專門壓在椅子上的,即便是打電話,也都好像有時間限制似的幾句話便放下了聽筒。快到下班的時候她終於忍耐不住,要通了秘書辦公室的電話。心想,是不是白秘書把給她安排工作的事忘記了,或是因為太忙沒顧得上。但是電話裡傳來的卻是一腔的不緊不慢:“不著急、不著急,先到各處看看,對公司有個直觀的瞭解也好。再不,可以把公司的介紹材料仔細地看看嘛。喲,快下班了,先說到這兒好嗎,方小姐?”
這滿含笑意的客氣話讓方勝男不得要領。要知道,那份薄薄的材料在這百無聊賴的四個小時之內她已經翻過了不知多少遍。不過,方勝男還是儘量尋找出一種合理的解釋。聽說有的企業招進新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磨練新職員的性格,以期達到祛除浮躁定神靜心的目的,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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