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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說:“敲啥門呀?你們家的門開了那麼大。哎不對呀,你啥時給過我你家的鑰匙?”
江凱國嘿嘿一笑,連忙讓座。樑子發覺自己被江凱國引到了岔路,盯著江凱國看了一眼,然後以十分惋惜的口吻說:“先不進來就好了,你看看,硬把一部言情直播生活劇給攪了。請恕罪。”
江凱國說:“我的肩膀有點兒痠疼,讓你嫂子幫我敲敲。怎麼,還讓你看了個稀罕?”
樑子繃著臉說:“自編、自導、自演、自觀,蠻溫馨。”
江凱國一拍他的肩膀,說:“詞兒還挺多。”
妻子這時已經離開了沙發,裝著什麼也沒聽見,只顧忙著沏茶。樑子每次來都不會是閒串門,她一般都是沏兩杯茶,一杯端給樑子,一杯放到丈夫跟前,然後退到臥室關上門,對他們工作上的事絕對不聞不問。這是刑警家屬的基本素質。
這時電話響了,江凱國趕緊接聽,以為是隊裡打來的,但聽到的卻是一個陌生女性的聲音:“喂,你好!梅姐在家嗎?”江凱國客氣地應答一句,隨即將電話遞給妻子。
這是一部無繩電話機,妻子也剛好沏上茶,放在了茶几上,對樑子說了聲“你們哥倆好好聊”,然後接過電話,向臥室走去。
“喲,是小方呀,咋這麼長時間才想起來打電話?我給你說,這兩天的交易量特別小,簡直是地量的地量。你的股票呀……”她邊走邊對電話另一頭的方勝男說著股票的漲跌,隨著臥室門輕輕一磕,她和她的聲音便一同移到了另一個空間。
樑子笑道:“看嫂子還挺忙活的。”
江凱國點點頭哈哈一笑,說:“成天就是漲啊跌啊的,簡直是泡到股票裡了。白天炒股,晚上看股評,外加電話交流,多半還是打給別人的。我問她整天忙忙活活,都接觸的是啥人?她說啥人不啥人的管那麼多幹啥?股市最大的特色就是股友間只談論股票不牽扯其他,相互交往既簡單又純潔。還說我有職業病。可也別說,一天挺樂和,氣色也有好轉。”
說完這些,江凱國便進入了正題,問樑子:“啥事?”
樑子說:“也沒啥事兒,就是看你這段心情不太好,想跟你諞諞。”
江凱國說:“咋能好呢?線索攢了一大堆,證據舉手可得,但眼睜睜的,就是不能上手。”
樑子寬慰道:“是個釘子遲早都能拔出來。別急,以後準有機會。”
江凱國說:“還提啥以後呢。我最著急的就是田芬留下的證據,那對海順公司肯定是致命的武器。要能知道在哪兒,或者咱已經抓到了咱手裡,即便遲點兒下手我也用不著在乎。你想想,萬一趁這個空當,讓姓郝的那幫人弄去了咋辦?現在的我呀,真是吞進了一把毛毛蟲,百爪撓心。”
樑子嘆口氣,說:“我擔心的也是這個。不過,急也不頂用,順勢而為可能會好一些。”
江凱國問:“怎麼個順勢而為?”
樑子看看江凱國,說:“對方想讓我們停下來,咱就徹底停下來唄。嫂子的身體不太好,雖說是慢性病,一時半會也沒啥妙方,但也不能幹挺著呀。該去醫院看看,就去看看。順便見見師傅。”
江凱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追逃還沒宣佈結束呢,咋能走得開?”
樑子說:“那是全國還沒結束,咱這兒不是已經掃了好幾遍了嘛。我就揚言嫂子的病情突然加重,給你一個特批假!再說,嫂子的病也該全面系統地診治診治了,最好去省城最大的醫院,找個好點兒的專家,平時想去看看,你也未必能騰出時間。也許見了師傅之後,你我的心病立馬就除,正好一舉兩得,還不會招人注意。你走之後,隊裡的事情由我代管,你儘可放心。”
樑子所說的師傅是省公安廳的邊副廳長,他倆剛來刑警隊的時候邊副廳長是刑警隊隊長,由於工作非常出色,被提拔為副局長、局長,後來調到了省廳任副廳長。邊副廳長很喜歡他倆,關係一直很不錯,可以說親如父子。
“好主意!”江凱國高興地看著樑子,“我這兒正好有瓶好酒,冰箱裡還有兩盤今天沒吃完的冷盤,咱哥倆好好地喝幾杯。”
翌日,江凱國和妻子踏上了奔向省城的火車。
本來樑子想派局裡的車送過去,但江凱國沒讓那麼辦。一來,追逃行動沒有結束,按要求,全體幹警都應隨時待命,此時用車顯得很不合適;二來,汽車要跑七八個小時,一路的顛簸,江凱國擔心妻子吃不消。
三個小時之後,夫妻倆抵達省城並走進了省城最大的一家醫院。遵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