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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就聽一個柔柔細細的聲音道:“父親母親這麼急著給哥哥把婚事定下,可打聽清楚了那燕小姐的底細了?聽娘說這燕小姐也一十有九了,怎的遲遲未嫁,不會有什麼隱情吧?”
說話的是個身穿桃紅襦裙的女孩,長髮未束,柔柔垂在肩上,明顯還未及竿。穆宣一看正是自己唯一的女兒穆月玲。剛剛她一直站在穆冬亭身後,不聲不響的,穆宣倒沒注意。
穆月玲的話成功的轉移了穆宣的注意力,他踱了兩步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倒懂什麼。你哥哥今年也雙十了,不也沒娶呢麼?燕府是個大家,對嫡女心疼些,挑來挑去反而耽擱了也是有的。”
穆月玲提著裙襬,小碎步往穆冬亭跟前挪了兩步,掩著嘴說:“哥哥未娶是因為。。。”——他命中犯煞,沒人敢嫁。
後半句在穆宣的瞪視下沒敢說出來。穆宣滯了滯,一時也是無話。
穆冬亭自幼便比一般的孩子淘上幾倍,光教書先生便氣走了六個,最後一個還是愛惜老二穆北亭的聰慧才勉強留了下來,將穆冬亭捎帶著教上。
十二歲時一個雲遊的道士偶然看見了穆冬亭,批下命中帶煞的箴言;十六歲時給穆冬亭定了門親合八字的時候人家就黑著一張臉退了回來,自此不再與穆家往來。
眼見老二穆北亭今年也已十六,最小的女兒穆月玲也一十有三,穆家一對父母心焦異常,所以去歲燕老爺提及時穆宣才如此心喜,並未做太多想。
要說也並非沒有女子敢嫁,普通清貧農家的、商賈的女兒也未必全然不樂意攀這門親。只是穆宣吃了趙氏的教訓,又現今自己也是一介從五品的知州,便一心想給兒子尋一戶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則說出去體面,二則也是為後代打算。
經穆月玲這一提,趙氏也有些拿不準:“老爺,該不會真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吧?”
穆宣剜她一眼沉默著思量一晌後拍了板:“能有什麼隱情?!都別在那拿著自己的小心思猜度了。兩人既然八字極和,我看就是好的。我也打聽了,那燕家的姑娘也只是父母偏疼,性子可能嬌些,也沒旁的。真正半點不是也挑不出來的,也輪不到咱們穆家。”
一句話,堵得幾人都沒了聲。
穆冬亭機不可見的挑了挑濃眉,心下對自己這位未過門的妻子略略好奇而又外加同情。
作為這場婚姻的另一主角,只知同情別人卻不知自己也被同情了的燕盈自然也免不了被好好交代一番。這日幾位小姐請過安,燕夫人便將燕盈單獨留了下來。
“咱們嫡出的兩位小姐裡四小姐端秀,九小姐嬌美,如今一眨眼都堪堪這麼大了,要嫁人了。”顧媽媽煽情的說道。
“顧媽媽,五妹妹都成親快半年了,我這還早麼。”燕盈十分不給面子。
燕夫人看顧婆子一眼:“她打小你便偏疼些,現下知道她這張利嘴的壞處了吧。”
顧婆子隨隨一笑,上前將燕盈往燕夫人跟前兒虛扶了兩步,仍是一臉不捨:“泯州啊,這隔的如此遠,以後想見一面都不知到什麼時候了。”
燕盈沒說話,但眼神也暗了暗。
燕夫人嘆了口氣,拉著女兒的手坐在炕沿,話裡是少有的語重心長:
“這些年,娘知道你心裡苦。你性子隨了我,剛強卻也有韌勁兒。這兩次的事若是擱一般人家的姑娘怕早被吐沫星子淹的死幾回了。你硬是熬著,卻也由此落下了個瘀症。往後藥仍得記得吃,身子要緊。”
燕盈被說到痛處,心下動容,不由垂了頭。
燕夫人摟摟女兒的肩又道:“這穆知州你父親也是共過事的,他與夫人其都是和善好相處的長輩,介時你只需遵著婆媳之禮,他家也不會怠慢與你。
長子穆冬亭你父親見了也說是個有擔當的兒郎,現今房裡也沒什麼人,你過去了便是獨大的,無需遭妾室們什麼閒氣。他下面只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妹妹還小你忍讓些就是,姑娘家過兩年總是要嫁人的,你犯不上與她計較什麼。”
燕夫人話說到這,燕盈已垂下淚來。
燕盈確實隨了燕夫人,性子是內斂的。她出生時是首位嫡女,燕夫人要求她格外嚴苛些,後來出了“剋夫”的事,府裡上上下下都有些忌諱,便連燕夫人也心裡不安。雖然心疼女兒,這麼多年來母女倆卻從來沒像今天這般坐一起好好說說話。
“回頭府裡會請個嬤嬤來教些規矩,連帶著你兩個妹妹,你也潛下心來把該繡的物件繡了。往後便是你的好日子,從前的便都忘了吧。
你需記得,待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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