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2/4 頁)
內已是防備,卻見季桓側身踱了幾步後又道:
“據我所知,之前聖上有意派遣的將領是左都尉張之賢將軍,後來有人連番舉薦才定下了燕兄,而舉薦的大臣裡方大人、薛大人一直以來可說是為官方正,燕兄上一次在平城圍剿私軍有功,他們舉薦倒也是情理之中。但對他們此言分外贊同的還有戶部的成大人,想必燕兄也應對此人有所耳聞,他可甚少替別人說話,燕家跟成大人舊日裡似乎沒什麼往來吧?但此次他可是出了大力。”
季桓說到這,轉過身來看向燕瑾,眼神中頗有些探究。
燕瑾微駭,這一茬他自然也是知曉,為此他還專門問過父親是否與成大人有舊交,燕老爺也說沒有,燕瑾心中不解,可後來見成大人私下丁點兒沒有表現出親近之意,才覺得他大概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眼下季桓提及,他心中微微一動,口中卻嗤道:
“季大人對我燕家倒很是關心,連我們與成大人有沒有舊交都一清二楚。”
原本只是一句不滿,季桓身為大理寺卿,很多官員的底細都是熟爛與胸,何況有上次私鹽的案子在,燕家的祖墳上長了幾棵草他怕是都比燕瑾清楚,燕瑾這麼說原也沒想著他回答,不料卻聽季桓輕聲低語:“這也不奇怪,我在吏部查過方、薛以及成大人所有卷宗。”
饒是燕瑾沉靜,此刻也不禁雙眸大睜。
按說這三位大人近期都無人彈劾又未涉及案子,季桓是無權調查他們全部卷宗的,燕瑾相信季桓自然有別的法子摸清幾人底細,可他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跟他說這樣一句看似多餘的話。
吏部、吏部。。。。。那是。。。。。燕瑾登時想到一種可能,他握著佩劍的左手又緊了緊:“你是他的人?”
他一面說一面用右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四”字。
季桓不置可否,但那神情分明是預設了。
“為何。。。。要將此事透給我知曉?”
最初的驚訝過後燕瑾迅速冷靜下來,潛意識裡他也從不認為季桓是個純臣,只是這謎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聯想他之前說的話,燕瑾心念一轉,腦中霎時明白了進門時季桓頭一句話的意思:“你是說,有人要我去制衡你,關鍵時刻還要拿我做槍?”
實際上他還有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若他真的藉著這次機會對季桓下手,而以季桓的城府這也絕非易事。
結果若成,則他會有一個大大的把柄落於有心人的手裡,不得已,他日後恐是要為這人效力;若不成,則他與季桓必成兩傷之勢,僥倖不死,他日兩家也將勢同水火。
——想到這裡,燕瑾又怒又寒。
季桓點頭,進一步分析道:“原本我與燕家是沒有太大的瓜葛的”,說了半句瞧著燕瑾的臉色微沉,但眼下有些事也避及不得,索性攤開了,續道:“至少在外面的人看來我與燕家至多是因著孟兄的關係偶有走動而已,既沒有多親近,自然也不該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但如今看來。。。。。。。”
二人交換了下眼神,燕瑾自然也是一點就透,如今看來有人深悉他們之間情勢,而楚寧一事使得他們兩人的關係甚為微妙,但這些絕非是外人所能知,更甚至不是短時間內起意。
燕瑾眉間皺起,沉吟了一會兒才問:“你知道是何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季桓似乎對這一點並不甚急,只看著那杯中漂浮起來的茶葉自語:“當下朝中這般情勢,燕家就是想獨善中立,怕也有人不答應了。”
大位之爭,一旦被捲進來最忌搖擺不定,燕瑾此刻全然明白了季桓的真正目的,他在點破背後之人險惡用心的同時將自己的底牌亮給了燕瑾,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燕瑾明白,他這真正是在要燕家站隊了。
此舉看似驚險,但以燕瑾的性格來說此時明知道那人的算計還能僅為一己之氣而屈從的可能性極小,因為那樣日後會讓燕家處在極其被動的局面,縱然那人真登了大位,燕家獲了無上榮寵卻依舊不敢睡個安穩覺。那麼,他的選擇便只有眼前的這一陣營了。
——可是,仍是不甘。
這時燕瑾反倒不急了,他大喇喇的坐下,慢條斯理的剝起桌上花生,然後。。。。打著玩。
燈火被他隨手丟擲的花生豆打得忽明忽暗,季桓在一旁瞅著不由嘆道:“此事關乎燕家一門,燕兄可與燕老爺共商後再答覆。”
燕瑾手裡的東西不停,只聲音稍顯寒涼:“怎的,讓我知曉了這許多還敢將我放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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