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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禮貌的招呼。
那女子也略一點頭便看向床上的季桓,將其眼下看了看眉頭輕皺利落拿過身後丫頭手裡的布卷,抽出一根銀針,準確的紮在季桓頭頂腦後的兩處穴位。
素手輕捻,約麼三四秒鐘,便見季桓呼吸略見順暢,臉上的青色漸去。
屋裡幾人這才敢出了口大氣,女子轉頭淡笑著看了楚寧一眼,然後才轉向季馨月問:“怎麼一回事?你給哥哥喝的是什麼?”
——是了,這女子正是季家的大小姐,季明月。
季馨月臉色大大一囧,下巴點著楚寧的方向吞吐道:“那原本是我熬給這位姐姐的。”
季明月微訝:“把湯碗端來我看看。”
草兒立即將碗端了過來,裡面還殘留著一點剩餘的雞湯。
季明月端到跟前聞了聞:“嗯,放了當歸、茯苓,人參、細辛、甘草等,這些確都是給女子。。。。補身的,但哥哥喝了也不致如此。還有一味我這會子聞不大出來,是什麼?”
季馨月仔細想了想:“是鬱金。”
季明月微頓:“我那藥房裡的鬱金昨兒就用完了,你在哪得的。”
季二小姐一怔:“沒有啊,我看還有很多。就在東面牆的匣子裡。。。。”
季明月蒼白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即看了看季桓的臉色,又探了探脈,轉身對身邊跟著的丫頭細細吩咐幾句,那丫頭便領著草兒去了。
楚寧在一旁隱約聽見她是說了個雄黃、蔥頭等,大抵是個土方。
季明月臉色稍顯嚴肅,沉著聲音道:
“你這糊塗丫頭,哥哥險些被你害死!你取的哪裡是什麼鬱金,應是藜蘆。你可知藜蘆本身便有毒性,且藜蘆反細辛、反人參,如此猛烈的相剋相沖,若換了別人,怕這會子都沒命了!”
“我、我看你的醫書上畫的鬱金和我尋到的長得很像。。。。”
“藥能救人,可用錯了要起命來也分毫不差!藥材裡有多少是外形相近而藥性相遠的,哪裡是你翻了幾頁醫書就能辨識的,今兒你也得個教訓,看日後還敢不敢胡亂做作。”
季馨月臉都白了,淚珠子斷了線似的撲簌撲簌往下落,但她倒沒忘了這湯原本是要給楚寧的,於是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話卻哽在嗓子出不來。
楚寧看一眼季明月柔美的側臉,感嘆於她的玲瓏心肝。
她如此當著她的面將事情攤的明明白白,其一探出了季桓的病因;其二也將季馨月本是一番好心卻因認錯了藥材而辦了壞事說的明白,無形將楚寧對季馨月的誤會解了。
實際上楚寧對季馨月的印象也不壞,直覺上她也不可能真懂什麼壞手腳,這當口她也不矯情,福了個身,道:“是我一時情急錯怪了二小姐了,二小姐一番好意,我心裡記下了。”
季馨月這才稍稍展顏,這功夫剛剛與草兒一頭出去的丫頭端了碗黃褐色的藥汁進來,顯是剛剛季明月吩咐的方子。
她明媚的眼波在楚寧身上一掃,然後道:“哥哥需要喝藥,姑娘能幫我將他扶起來麼?”
。。。。。這好幾個丫頭你不吩咐卻偏偏叫她,楚寧默默翻白眼,季家的人都是如此自來熟麼?
吐槽歸吐槽,這麼多人看著她還是得走過去自身後將季桓扶住,季明月得寸進尺的將碗遞給她:“姑娘來喂吧,我給哥哥取針。”
“。。。。。。。”
銀針取下,季桓也稍稍清醒了些,衝季明月微微頷首:“你過來了。”
季明月將針收在一旁,道:“恩,都是馨兒那丫頭不懂裝懂的弄錯了藥材,你現在體內有藜蘆的毒性未解,先將藥喝了,我已經讓人去請周老大夫了,我今兒有些不舒服,下針的力道怕不準,還是讓他老人家來好一些。”說罷由丫頭允香扶著坐到窗邊歇息了。
季桓背脊輕輕靠在楚寧身上,氣息微弱的道:“喂藥。”
楚寧磨磨牙,當著這麼多人又不能發作,便也只好抬起胳膊將藥往他嘴邊送,然而她有意整治季桓,又因著在身後看不準的藉口,端碗便往他鼻子送。碗邊碰到季桓的牙齒,輕輕響動。
楚寧忍不住想笑,卻忽而被幾根冰涼的手指輕捏住手腕,引著她的手將藥碗下移。
她渾身陡然一僵,竟沒了反應,眼睜睜感覺到那冰冰涼涼的手託著她的腕子,就著她的手喝藥。
直至季桓緩慢的將藥喝完,又微停頓了下,似乎終是沒力氣,滑了下去。
楚寧轉頭看看眾人,見她們都如沒看見一般,圍著季明月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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