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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詫異的看著燕瑾:“七爺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曉,我說,你如今是不是肯心甘情願的同我回燕家了?”見她吃驚,燕瑾一字字重複了一遍。
帳內靜了一瞬,楚寧突然笑出了聲:“七爺,楚寧是個人,並非物件,想扔出去就扔出去,想拿回來便拿回來。”
“——如此說,你仍是不願!?”
楚寧皺眉,由著之前對燕瑾的瞭解,這人應是不屑於挽回一個已送他人的妾室,怎的今日變得這般較真兒?
想到之前他曾去季府想要將她換回,若說沒丁點兒觸動是瞎話,但也因此她更不願在這上面再與他多做糾纏,索性攤開了說個清清楚楚:
“楚寧不願。退一萬步說,即便我有此心,燕家也是容不得我的。”
見燕瑾要開口,她輕輕抬手打斷:“七爺莫急,且聽我把話說完。當日一事,即便遮的的外人耳目,燕家的人卻有不少都是知內情的,楚寧如今回去,置於內宅,即便有七爺護著,也難堵眾口,且不說七奶奶是否同意,就是燕夫人跟前楚寧也是沒臉的。
可能七爺會說你自有主意,可日子一長,內宅婦人的事七爺豈能時時留心,件件幫襯?楚寧本便是一個小小妾室,任人擺佈,自然不得不明裡暗裡處處提防,今時你見我尚有一命在,到得那刻便說不準了!我在燕家兩年,有一些。。。。。七爺怕也是見識過的吧。
試問,楚寧在那般算計裡滾爬過兩年多,今日怎會願意再回去任人j□j?!你說我懦弱也好,自私也罷,楚寧心中願七爺日後仕途坦蕩,一切安好,但楚寧此種婦人,實在不值七爺再生掛念了。”
這番話出自肺腑,楚寧一口氣說完長長一舒,心中真個沒了怨懟,其實那股埋怨早在季桓身上折騰發洩出去,如今這最後一分也散了,真只願各自相安唯矣。
——想到季桓她心中無端突突兩下,忙強自壓住只誠懇的看著燕瑾。
實則,她所說的種種,燕瑾雖未細想心中也有個大概,可總覺得有自己護著理應出不了大事,如今楚寧一提之前,他細加回想,也不禁暗暗皺眉,但此刻聽楚寧斬釘截鐵的說著“不願”,他仍禁不住因痛生怒,他冷聲道:
“我這般低聲下氣想留你,你仍舊不肯。。。。在燕家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難道在季家就可安穩隨性了!難道季桓還能違抗聖旨娶你為正妻並且自此再不納妾?說了這些話,怕只有一個緣由,你對那季桓動了心吧!如此千里奔來,一身輕塵,別說是為了燕家那種鬼話!為燕家、為瑤兒,一分兩分、三分四分我都信,剩餘的你敢說不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你不過捨不得他死!你捨不得!”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裡已有絲髮顫,心中窒澀已極,燕瑾的拳頭死死抵在桌角,這話如同一把雙刃劍,扎疼了楚寧的同時更扎疼了他自己。
提到季桓,楚寧眼神一黯,臉色微變,也被他激怒,搶白道:“季桓如何那是日後的事,七爺又何必這般寒磣我。你燕七爺心裡頭的人沈芳菲算一個,白錦生有子嗣七爺自也少不了憐惜,更別說還有一個提都不能提的蘇姑娘!楚寧不過是你不甘心被人奪去的一個物件罷了,何必如此。”
燕瑾身軀一震,張了張嘴,眼神略顯迷茫,半天才略顯痛苦的說了句:“不同的,你與她們不同的。。。。。況且,世家子弟,誰不如此?”
他所說的“誰不如此”想來是說:誰不是由利益聯姻娶的正妻?誰不是有妻有妾自古難平?
因此從一個古代人,尤其是古代男人的角度來說,燕瑾這般最正常不過。
他自幼被教導任何事以燕家利益為先,因此縱使當年心有所慕但為了不給燕家招禍並未堅持,當然也有年少懵懂的緣故,終是尊父母之名娶了上一任通州知州之女沈芳菲,而後來因沈芳菲無出燕夫人給他抬進了三房妾,在最初他只求後宅安穩,並未花什麼心思,直至對楚寧隱有所動,他在後宅的時間才比以往多了些,但他那時雖寵,卻也是掌握著分寸的,到他確定自己確然動了心,才明裡暗裡為她打算,然而她卻在此時被送去了季府,還是為燕家計。。。。。燕瑾在那段日子有多少回是在梧桐苑徹夜無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人在眼前,有機會翻盤,他如何能平靜已對!?
他雙目猩紅盯了她半晌,終是心痛難耐,猛地靠近楚寧耳邊,說到:“好啊,你不是想救人麼?我便給你一個機會,現距季桓所說的五日還有一天兩夜,倘使這一天兩夜你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我看著你興許就能記得你之前說的利害關係,我就考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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