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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拉弦、上箭、瞄準,一聲訊號後,兩支弩箭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同時飛向那朵鮮血染就的小花。百步之外的紅花被其中一支弩箭摘了下來,隨著草原上的春風上下翻飛,早有其他族的人尋到後快馬送了過來。那是辛朗的箭,第八戰,辛朗勝出。
☆、第十五章 飛起平沙雁(二)
第九戰,嬴氏家族嬴川對辛氏家族辛朗,決戰方式,箭射鐵甲。
嬴氏家族和辛氏家族的人各自抱了一堆鐵甲,依照一嬴一辛的秩序一層層疊高,很快就在射圃中擺了兩個鐵甲靶子,待到訊號響起,嬴川和辛朗同時放箭,兩聲怒響後,緊接著是兩聲沉悶的聲音。雙方族人上前,交換驗看過後,大聲唱道:“嬴氏家族嬴川,洞穿五層;辛氏家族辛朗,射穿七札,此場比試,辛朗得勝。”
喝采聲經久不絕,辛氏族人個個喜笑顏開,丹若也不禁露出了微笑,只要辛朗勝得最後一戰,那所有人都不必離開了。
慕族長手按劍柄,雙目一掃,所有人頓時禁聲:“天無二日,土無二王,我們這片草原只能有一個鷹王,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戰,就讓慕氏家族用最古老的比試方式來結束吧!” 丹若並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但是她敏感地發現,場中的氣氛變了,辛族長沉下了臉,辛朗更是反常地一臉痛苦。
第十戰,慕氏家族慕白對辛氏家族辛朗,決戰方式,箭雨驚風。
兩人身負箭鏃,由各自的族人帶上試場,背對而立,接著族人交換清點兩隻箭囊中的弩箭,慕氏族人唱道:“辛氏家族辛朗,負矢一百。” 辛氏族人唱道:“慕氏家族慕白,負矢一百。”唱畢,兩人背向而行,丹若只見兩邊的族人口中都在唸念有辭,等到兩人頓住腳步,西首之人唱道:“辛氏家族辛朗,西行一百步。”東首之人唱道:“慕氏家族慕白,東行一百步。”緊接著劃地為圈,再交換驗看,一切俱備後,任由擺佈的兩人才轉過了身子。
四周靜了下來,草原上的風更狂亂了,丹若的心中隱隱不安,前面九戰比試雙方都是並肩而立的,可是這最後一戰,比試的兩人遙遙相對,難道這就是草原最古老的比試方式?他們要結束什麼?
丹若隨著眾人退到射程外的安全之地,卻依然能感覺到場中凝重的氣氛。訊號過後,兩支箭矢破空飛出,在空中交叉飛過,射向二百步外的對手,緊接著一支又一支,連綿不絕的弩箭,很快就在眾人的眼前構成漫天箭雨。丹若終於明白剛才劃的圈子作什麼用了,那簡直是用來圈他們的命的。
儘管兩人不停地閃、滾、騰、挪,可是那圈子實在小得要命,很快兩人都鮮血淋漓,二百步內更是斷草驚風,有些箭在空中劇烈碰撞,發出尖銳的怒吼,丹若直瞧得心驚肉跳,她不敢再看辛朗,轉而去瞧慕白的箭囊,極力想要看清他囊中還剩多少箭。她也終於明白,比試之前為何要交換族人清點數目了,這種慘烈的比試方式,只要比對方多出一支箭,便多了一條活路。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場中忽然安靜了下來,丹若移回視線,只見辛朗渾身浴血,雙膝跪在地上,手中拈了一隻箭,這已是他最後一支箭。丹若的一顆心劇烈跳動,慕白的箭囊也是空的,可是他嘴中咬著一支,手上還拈著一支。
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還在不停滴落,兩人彎臂拉弦,同時瞄準了對方。丹若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她很擔心這個流血不流淚的少年,他這一箭發出後,再也沒機會擊倒對方了,而且他看上去似乎連避讓的力氣也失去了,對方卻還有一支索命箭。
辛朗發出了他的最後一箭,然後如釋重負地垂下了手臂,他能感覺到血液的流失,他靜靜地等待著生命的流逝。善長用弩的人死在弩下,是每個習弩之人逃不開的宿命,他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辛朗垂下了頭,他並沒有等來弩箭射入肉體的刺痛,因為場中的形勢忽然發生了逆轉,慕白在最後關頭功敗垂成,他的箭撞上了辛朗的箭,被撞偏後的弩箭力度稍減,卻仍然射入了他的肩頭。他雖然還留著最後一支箭,卻再也無法拉開弩弦了。
丹若和辛月激動地隨著辛氏族人奔向辛朗,相比他們的歡天喜地,得勝後的辛朗一臉痛苦,眾人只道他是傷口疼痛,誰也不加多想,丹若則是一向敏感,她隨著辛朗的目光看向落敗的慕白,後者正手撫肩頭不停地看向這邊,再聯想他們剛才在比試時使用硬弩的動作,丹若猜測兩人絕非對手那樣簡單。
慘敗的十大家族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去了,草原民族雖然兇悍,卻極講信用,辛氏家族第二天就得到了勝利品,三千多個行將入土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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