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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在哪裡?”
清雨道:“君上在武安殿,公子午也在那裡……”一句話未說完,趙菱已一陣風似地跑遠。她只希望能趕在爹爹同意前,阻止這件事,讓公子午改變心意,娶趙蘋為妻。
中秋剛過,陳域卻覺得寒冬挾著雪花已提前來到了邯鄲城,緊緊握住雙拳,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還能否握住?
武安殿威嚴肅穆又富麗堂皇,是趙敬侯宴請重要賓客的地方,今天宴請公子午,趙敬侯早已吩咐閒雜人等勿得靠近,侍衛本想勸攔,瞧見公主殺氣騰騰地衝來,一個個均乖覺地住了口。
趙菱遠遠就聽到綺麗奢華的絲竹歌舞聲,待到行近,只見殿中歌伎舞姬紛飛來去,脂香粉香混合著酒香肉香,好一片賓主盡相宜的景象,趙菱卻瞧得心頭大怒。
雄渾蒼涼的戰鼓聲擂起,一聲響似一聲,卻不是在戰場。這是鼓舞趙國最勇猛的將士浴血作戰的鼓聲,豪壯激越,悲慘壯烈,戰爭的陰影早已籠罩了邯鄲,這一片平和美麗的假象,還能維持多久?
鶯歌燕舞早已停下,歡聲笑語早已不聞,趙敬侯殷勤勸客的青銅酒盞仍然高舉,他已喝不下去,聽到這陣前殺敵的戰鼓聲,誰還有興致喝下去?
待以上賓之禮的公子午,進殿後始終陰寒著臉,聽得這鼓聲後,眼睛裡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忽然舉起酒盅一飲而盡。趙國歌舞雖然名揚天下,他顯然心不在此,喝了這麼久的清酒,好戲總算要上場了!
公子午身後的宮婢姿容清麗淡雅,本是趙敬侯特意挑選來侍酒的,看到這抹笑容,只覺全身冰冷,只想轉身逃走,可惜她剛轉過身,已被公子午一把拉入懷中,她一個小小的宮婢,又怎能反抗?
她已無法反抗,她忽然暈了過去,也不知是被鼓聲嚇暈的,還是攀上高枝歡喜暈的。
“咚、咚、咚……”伴隨著如同急雨的鼓聲,殿外持戟的侍衛齊聲唱起了悲壯的戰歌,趙菱提著陳域的雪影劍躍入了殿內。
若是在戰場上,將軍的長劍揮動,英勇的將士就要衝上陣前去奮勇殺敵。武安殿內,趙菱的長劍也已揮動,在趙國群臣的頭前身旁飛舞迴旋。歌伎舞姬早就驚散退開,唯見一個颯爽英姿的倩影在持劍揮戈,手中長劍似要殺盡世間的負心人。
東亭君大為不滿,怎麼說趙侯也得尊稱他一聲叔叔,瞧這孩子被寵得沒大沒小的,手中長劍可沒有少往他那裡招呼。東亭君連使數次眼色,趙敬侯卻彷彿沒看見,看到寶貝女兒一支長劍舞得行雲流水,好似還看得津津有味。
趙國赫赫有名的長公主親自獻藝,一般的王孫公子可沒有這份殊榮,公子午的眼睛越來越亮,笑意越來越濃,居然還有閒瑕去親吻懷中美人那嬌嫩芬芳的俏臉,宮婢本已慢慢醒轉,又一動不動了。
趙菱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也似乎越來越亮,雪影劍舞到急處,滿室均是清冷的劍輝。
鼓聲漸竭,趙菱長劍抖起兩朵劍花,引開眾人的目光後,向著公子午的雙目狠狠刺去。他今天實在笑得太多了,趙菱決心要讓他再也笑不出來,這一次她決心要讓這雙朝三暮四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日落!
☆、第二十九章 等閒變卻故人心(二)
日落太行山,邯鄲最美麗的景色,他一個齊國人,實不該來,更不該有覬覦之心。
公子午坐在上賓之位,美人在懷,美酒在手,他怎躲得開?更要命的是,暈過去的宮婢忽然醒了過來,兩隻手臂宛如長春藤一般緊緊纏住了公子午,他還能躲哪裡?
公子午沒有躲,他也不必躲。也不知使了什麼力,長春藤忽然軟軟垂了下來,趙菱手中那支宛如毒龍的劍,到了他眼前,也好象變成了一條軟綿綿的蚯蚓,冬眠不動了。劍雖是陳域連睡覺也要放在床頭的雪影劍,只可惜現在握劍的手卻不是陳域。
看到懷中的佳人如此溫順,趙菱的長劍如此聽話,公子午陰惻惻地一笑,起身為自己又倒了一盞。臨淄的美酒雖然不錯,可是喝了二十多年早就喝膩了,邯鄲的美酒卻是幽香綿甜,綿中帶針,這般醇烈的美酒,一般的人沒那個資格,既喝不到,也喝不下。
趙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瞧著公子午。陳域的臉上也難得有笑容,可是當他微笑的時候,彷彿雪後見晴時長空中那道溫暖的陽光。趙菱知道,如果今天不趕走這片陰雲,她的陽光將永遠消失。
公子午衣袖遮面,仰頭一口喝盡。趙菱似乎已被嚇著,也如宮婢一般軟倒在地,公子午正想俯身去摟她的纖腰,一柄長劍已疾揮而來。趙菱很想瞧瞧,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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