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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氣太重,前世的怨念太深,一定要我修身養性。我不肯受拘束,他就哄我,說什麼不做大家閨秀也行,但是一定要會裝!騙人嘛,總是對自己沒壞處的。”說完,大概是覺得荒唐,自己呵呵的笑了。胤禎也莞爾,天下間也有這樣的師傅。想起自己的那些諳達,索然無趣。有些羨慕了。
“後來,又教我品簫賞琴,為的就是提醒我不要糾纏於人世的得失,心遠態自高。可惜,我終究是做不到。唉!一點也做不到。”大概是想起了夫家的事情,素素的神情黯淡下來。緊咬了下唇,默然不語。
胤禎雖然不知道那個時候,她為什麼大開殺戒,可是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觸動這個傷疤。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隨之不語。
大概氣氛太沉悶了,胤禎隨口講起自己在原先和師傅較勁的故事。無非是皇子犯錯,師傅受罪,欺負人撿軟柿子捏罷了。不過,素素從來沒有那麼多兄弟姐妹,聽他講著十幾個弟兄亂哄哄的折騰,也覺得有趣。說道:“我聽師孃講,老大照書養,老二照豬養。你都老十四了,初次排行都二十幾了,要照什麼養?”
胤禎低頭看她,素素正偏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他,心中一蕩,不敢造次,斂了心神,仔細一想,才發現素素正在調侃他。再想反駁,卻已失了先機。兩指併攏毫不客氣的彈在素素的頭上,高抬低落,倒是不疼。素素早沒力氣和他計較。這種人哪裡是肯吃虧的人,調侃完,就做好了被報復的準備,坦然的受了這一“打擊”。
兩個人都撿些無關緊要的童年趣事互相取笑逗樂。胤禎也有點明白,素素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山上度過的,還有兩個恩愛甚篤的師傅,難怪她的骨子裡總是有幾分曠達。問道:“你兩位師傅一起去世的嗎?”
素素一暗,說道:“師孃身子不好,先走的。師傅,師傅,跟著就去了。他說,怕師孃久等了,不耐煩,又找了別人。他要去那邊看著。”
想必是殉情了,胤禎探詢的看素素。可是素素似乎不願意講吓去了,閉目休息。胤禎不好多問,又取了些水來,讓她喝了,蓋好單子,囑素素好好休息,自己守在一邊不提。
日頭越升越高,快晌午了,再有一會兒,石家大哥就能帶舒哥兒過來。胤禎小睡了片刻,朦朦朧朧的看了眼太陽,下意識的摸了摸素素的頭。
哎呀!胤禎趕緊推了推,“素素,素素!”素素閉著眼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素素!”胤禎提高了聲音,手上加大了力氣。搖晃了好一會兒,素素悶悶的哼了一聲。胤禎輕輕的把她抱起來,打橫平放在自己身前,儘量不牽動她的背部。又搬過她的臉,扯下一塊衣角,沾著涼水,一點點的擦著。印象裡紅潤的嘴唇已經乾裂起了白皮,兩頰深深的陷了下去。淡淡的眉毛正緊緊的擰在一起,牙關緊咬,已經無力說話了。
“素素,你醒醒。你別嚇我。快醒醒啊!還有人要殺我呢,你不能死啊!”胤禎心慌意亂,語無倫次的說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素素不能死!見素素依然毫無反應,胤禎大聲說:“白素素,我命令你睜眼,快點給我睜眼。你再不睜眼,我,我,我就――”
“我”了半天,胤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使勁的用涼布擦著素素的臉和手。這個時候,胤禎突然感覺到什麼叫生死無常。不管你握著多大的權力,可以決定多少人的生死,和老天爺相比,簡直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素素,你睜眼啊,快點睜開眼啊!”
胤禎的聲音微帶了哽咽。畢竟是嬌生慣養,很多事沒有經歷過。即使經歷了,也會有人來儘量勸慰他,以減輕痛苦。似這般一個人生生的受了,胤禎從來沒有過。叫天天不應,叫低地不靈。對慣於呼風喚雨的他而言,無疑是生平第一次。更何況,對於素素,胤禎總是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恐懼,徹頭徹尾的,沁入骨髓的恐懼席捲而來。胤禎不停的叫著素素的名字,似乎這樣就可以抵擋了。
不知道是涼水的功效,還是胤禎又一次碰到了素素的傷口。反正白素素終於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微翕動,胤禎附耳下去,依稀是:“別怕,沒事的。有我,有我在……”
男兒有淚不輕彈。胤禎猛的抬起頭,看著天空,生生的吞下眼裡的液體。喉結急劇的上下滾動著。好半天,才重新拿起涼布為素素擦拭起來。絮絮叨叨的說起所有自己可以記得的任何人的,包括他爹――康熙,的笑話。只是聲音已經逐漸平穩,發抖的手漸漸的恢復正常,偶爾夾雜著兩句鼓勵的話。
舒哥兒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只是,一貫整潔的十四爺已經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更不用說他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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