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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礙事的。有個人閒著沒事最喜歡給我療傷。傷的越重,她就越歡喜。你不用擔心。”說的是達爾其,眼睛看著的卻是胤禎。胤禎一愣,她似乎還有什麼沒說出來,卻是沒有機會再問了。
就聽素素對趙正宕說:“今天我要沾你的便宜了。”伸手向後一探,卻是一柄綠瑩瑩的蕭。單手握了,卻不吹奏,輕輕一擺,蕭口對準了姓趙的。她的動作緩慢從容,可旁邊的人都不自覺的退了五六步。趙正宕接連變了幾個位置,始終無法擺脫蕭管指向,蕩蕩殺機鋪天蓋地而來。
“啊――”趙正宕索性棄了生意,舉刀直直的向素素劈來。刀鋒夾著泠洌的寒風,漫卷著天地間無限的殺意,已經分不清誰更想殺誰!
胤禎被風沙逼得睜不開眼睛,模模糊糊中,只看見兩個人影合在一起,又分開。
良久,風沙停住,眾人一擁上前,地上只有一個趙正宕,翻過來,自脖子至兩股之間已經被極鋒利的刀刃破開。被人一翻,裂成兩半,罡風吹來,內臟混著鮮血慢慢的湧出。哇,哇,哇――,已經有幾個人忍受不住的吐了出來。胤禎忍著噁心,四處看著,已經找不到素素的蹤影。
康熙五十八年四月,都統延信疏稱:「準噶爾與青海聯姻婭,大將軍領兵出口,必有諜告準酋者,不若暫緩前進。」上命駐西寧。
胤禎收到康熙的批覆,準了他彈劾吏部侍郎色爾圖督兵餉失職,都統胡錫圖索詐騷擾的摺子,鬆了一口氣。輕輕撫著絲絨的黃皮摺子,心裡暗自思忖:這就叫殺雞給猴看,今後再處理那些“刺兒頭”就容易多了。
走到堂外,胤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北地嚴寒,這個時候京城應該已經是春暖花開了吧?算算日子,素素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她曾經說過,有個人能給她療傷,是誰呢?男的,還是女的?那麼長的一道血痕,胤禎甚至可以看到翻出來的肉花。
抬頭看看天,傍晚的夕陽揮灑了滿天的血紅,就象昨晚的夢。胤禎閉了閉眼,彷彿回到了夢境裡。素素躺在自己懷裡,嬌媚的笑著。他低頭想吻,突然發現沒有了人。再抬頭,卻看見素素提劍站在寒風中,背對著他,破裂的衣衫被風吹得上下抖動,鮮血一滴滴的流下,浸成一片血紅。胤禎伸手抹掉那些血色,輕輕一動,黑色撲面而來,人已經消失了。
想到素素的雪白的背上可能有一道刀疤,胤禎的心裡一陣翻騰,唇齒間的觸感香澤似乎又返回來,有些心浮氣躁。薄唇緊抿,從鼻子裡放出聲嘆氣,這樣的女子不適合自己,不適合京城。她是雪山上的白蓮,清淨孤傲的在濁世中守著自己的純粹,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來玷汙。否則――胤禎看看手裡的密信,是關於當年賀家長子被殺的密報――他就是下場。
她,和他,相差的太遠。自己還是遠遠的看著吧!
呼喝兩聲,打起拳來。
一趟長拳打下來,全身熱烘烘的。胤禎接過熱巾子擦了把臉,進了耳房。那裡早就備好了熱氣騰騰的澡水,泡進身子,胤禎忍不住舒服的哼了一聲。兩個侍女溫柔的給他擦拭著,除了撩水的聲音,屋子裡靜悄悄的。
吱呀,門被輕輕的推開,輕巧有禮的腳步聲,胤禎頭也沒回,閉了眼等著。
“主子,參湯好了。”聲音有點陌生?胤禎睜開眼睛看了看,果然不認識。狐疑的打量了幾眼,問道:“你是誰?”這一路幾次死裡逃生,再鈍的人也會多個心眼兒,何況是胤禎。
那女子低眉順眼:“回主子的話,奴婢是三天前甘肅巡撫綽奇大人送來的。”
胤禎挑了挑眉,才送來幾天就能到自己跟前伺候,這份眉眼兒應該不差。忍不住多看兩眼,招招手,讓她蹲在木桶前,伸手輕抬她的下頜,左右看了看,問道:“你是哪兒的?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依舊垂目觀心,穩穩的答道:“回主子的話,奴婢叫秋霞。母親是漢人,祖籍蘇州,父親是回人。”
“怪道長了這副模樣。”胤禎輕佻的划著秋霞的輪廓,不知怎的,腦海中卻浮起了一雙清亮的眼睛。心中一陣煩躁,一甩手,“啪”――正打在秋霞的臉上。倒是不重,卻把服侍的人嚇了一跳,撲通通,全都跪倒在地。
胤禎知道自己打錯人了,嘴上自然不肯說什麼。揮揮手,讓她們起來。罩上袍子,轉身要走――
“爺,”是那個秋霞。眼淚汪汪的看了一眼胤禎,又看了看盛著參湯的茶碗,楚楚可憐。
胤禎頓了頓,旁邊早有機靈的太監端過來湯碗,伺候他喝了。走到門口,胤禎回頭看看,道:“晚上――你來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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