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哦,十四叔的意思是,讓十四嬸寄託哀思?”
允禵沒有應他,反而扭過頭來,看著弘晝,眼裡帶著一絲善意的嘲弄或者瞭然,“五阿哥奉命監視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了,對素素的過往應該很瞭解了吧?”
弘晝面上一僵,沒想到十四叔這麼突然的把這個問題揭出來。嚅囁著立在那裡,搔搔後腦勺,嘿嘿的笑。允禵繼續說道:“素素不是需要寄託哀思的人。她從來不會為做過的事情後悔,事實上,無論多壞的結局都沒有她心裡的那個結局更壞。對與過往,她從來都是慶幸沒有更壞而已。不然,你以為我們如何度過這些年?”
弘晝越聽越納悶,不明白允禵是什麼意思。
允禵道:“你十四叔時運不濟,現在看來無非是天意如此,無可相爭。當時卻並不是這般。看見你十三叔了嗎?你以為我的心胸會比他更寬嗎?或者先皇的決定比聖祖的更公平,更令人心服?”允禵突然扭過頭來,銳利的眼神讓弘晝打了一個寒顫。
然後,他又慢慢的扭了回去,一眨不眨的盯著大殿的門口,彷彿一眨眼那裡就會有什麼消失了,沒了,“可是,我過來了。快樂健康的過來了。還有了年兒!這些都是素素帶給我的。”說到這裡,允禵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從察哈爾回來,我才知道,不管你是龍子也好,草民也罷,其實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在關鍵時刻可以保護別人也需要被別人保護的男人。家國天下,那些東西太虛了。當初,我希望自己成為聖祖最好的兒子,現在我只希望是素素的丈夫,她的男人。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就象她為我做過的那樣。所以才有你現在的十四叔。不管外面說什麼,惋惜什麼或者忌諱什麼,已經都與我無關了。五阿哥,你可以告訴皇上,我的天下是這個女人。不管是誰,包括孩子,都不可以奪走她。他,大可放心的。你們也別再煩我們了。”
弘晝默然無語,鼻子有些酸酸的,又有些羨慕。象十四叔這樣的人可以為一個女人折腰到這種地步,究竟是情勢所迫,不得已為之;還是心甘情願,頓悟出來的新天地?箇中原因已經不可探究。但是,事實是,現在的十四叔真的不再是當年的十四阿哥,大將軍王。弘晝悄悄打量了一眼允禵,一場大病,一場喪事,讓他本來烏黑的頭髮中摻雜了不少銀絲。“緣愁似個長”?不由得想起先皇登基之初,第一次見到十三叔時,甚至比這還要花白。一樣的圈禁,一樣的抑鬱,卻遲了將近二十年的白髮,今天的十四叔是幸,還是不幸?
退後兩步,弘晝抬頭看看高大的殿宇,喇嘛的低誦帶著神秘的節奏敲擊在心上,恍惚是揚揚而上天籟頌揚的喜悅,又彷彿是黯黯之下黃泉泠然的寂寞。回頭看看烏鴉鴉的人群,冷風吹來,颯颯揪心。勝如先皇,如何?敗如十四叔,又如何?無非是一場黃梁夢。世間原本紛繁,求仁得仁,也就無怨了。
弘晝似有所悟,向允禵的背影長長一揖,掉身離去。
“王爺,”素素的侍女看和親王古怪的離開,不敢多問,只好對允禵道:“主子說,外面風大煙嗆,請您先回去。”
“是嗎?”允禵驀然驚醒,仰頭看看,點點頭,“是啊,是啊!”舉步向大殿走去。
誒,小侍女也不敢攔,緊跟在後面,急急走了進去。
出家?允禵愕然的看著素素,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哭泣哀愁,素素只是靜靜的看著允禵,黑黝黝的眸子除了些微的歉意,什麼也沒有。空洞,除了空洞還是空洞。
你當真看透這人世,參透苦樂嗎?允禵想吼想叫想哭,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素素的悲傷和絕望已經透支了他的身體和精神,他知道就算再有不甘,素素已經向命運低頭了。
從來好夢容易醒,琉璃易碎彩雲飛。
我們本來應該把年兒送給別人,我本來應該讓你施恩更多的女人,強求的太多了,得到的太多了,應該放手了。
素素,這就是你的解釋嗎?你是在向我解釋,還是告訴我你有多麼的不甘心!允禵踏出大殿,腳步虛浮,梵音再度響起。回首,佛陀不過是個泥胎,和我爭?差的遠!
惠忠庵內,莊嚴的落髮儀式正在舉行。
素素微微轉頭,一角藍天平靜的掛在四合院的上空。和那裡好像啊。年兒走了,就這樣留下允禵,就這樣違背自己的諾言嗎?
額頭有些熱,初次見面,被允禵輕薄的彈了一下腦門。沒有任何褻瀆,只是好奇的彈彈,什麼樣的人會有這般少年心性?多年以後,溫熱的吻落在額頭,帶著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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