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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急走幾步趨前說道:“大膽!聖上面前怎能不拜?!”
素素看了他一眼,慢慢抽回手來,笛子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手心,說道:“當然不能不拜。不過,我不想拜,公公以為如何?”神情淡然,語氣輕鬆,彷彿在嘮家常,氣得蘇培盛袖管微微顫抖,腳底陣陣寒氣,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素素意在挑釁,專注的盯著雍正,只要他有任何不利的反應,這個黑夜就是她逃離的最好時機!她不是很能沉住氣的人,拖的時間久了,不知道又有什麼變故。看著雍正,素素希望速戰速決,慶幸一時的心血來潮。至於蓉蓉,看樣子,雍正還不能把她如何,先各自自救吧!
雍正一掃幾日的陰鬱,爽快的揮揮手,讓蘇培盛退下,說道:“不想就算了,朕今日想請教先生,無所謂君臣之儀。”說著徑自進了正堂。素素一向覺得自己很“特別”,今日卻被雍正將了一軍,可是生平僅見。呆愣片刻,竟有一種難得同類相向的親切,微微一笑,跟了進去。
雍正是個精明人,抬頭見素素臉色晴霽,就知道自己說對話了。想到歷代明君都有“親賢”之能,自己也不例外。嘴角一勾,微昂著頭坐下。
蘇培盛端茶倒水,宮人送來炭盆。素素靜立一旁,想著何時出去。
雍正斟酌著用詞,說道:“先生在此住得可習慣?”
素素道:“不習慣。這裡有股腐臭,燻得難受!”
“噗”,雍正不提防噴出口中的茶水,蘇培盛趕緊遞上帕子。素素不鹹不淡的又跟了一句,“看,連皇上都被這臭味嗆到了!”雍正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指著素素說道:“哈哈哈,你真是,真是個寶啊!”
可以直爽,可以任性,可以誇,可以罵,但是“寶”是什麼意思?此時,素素覺得雍正也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撇撇嘴,找個地方自顧自的坐下。
雍正的涵養比素素好,真要硬撐著不說話,素素比不過人家。冷眼看著雍正興致勃勃的討論笛子和蕭的區別,素素心裡已經打消了衝出去的念頭。沒有別的原因,就是覺得有傷風雅,想起德文,想起允禵,那些聽過她彈奏的生人,或死人,在這寂靜的夜裡,突然有些傷感。
雍正發現素素在走神,問道:“先生,先生?”
素素驚醒,有些茫然的看著雍正。回過神後,點點頭,道了一聲:“失禮了!”
雍正啞然失笑,這時候才道歉,不是有些晚了嗎?轉念一想,所謂名士風度,無非如此。想必她已經將自己引為同好,這才以禮相待的。打著哈哈問:“先生方才在想什麼?”
素素收回神思,不想多做耽擱,肅容說道:“在想,皇上究竟想怎樣處置草民?”話一出口,雍正臉色一板,屋裡的氣氛驟然緊張。自己先前的行為倒像是刻意討好她了,反被她兌了個釘子,頗覺面上無光,慢慢的說:“你以為呢?”
素素到是老實的說了一句:“天心難測!”
雍正見慣了深沉機敏之人,面對素素略帶天真的直白有點不適應,還以為是在罵自己喜怒無常,冷冷的哼了一聲,手中的茶盞也重重的慣在桌上。
素素看著周圍跪倒的人,屋子裡靜悄悄的,大氣也沒有,不覺皺了皺眉頭。有這麼可怕麼?雍正看素素一臉不耐煩的掃視著眾人,更加生氣。說道:“既然你這樣逼朕,朕也不得不殺你!”
素素吃驚的看著他,“我什麼時候逼你了?逼你殺我自己?”雍正原本是習慣性的為自己找藉口,即便他不是皇帝,作為皇子,也沒人敢和他一句一句的掰斥。碰上素素,算他倒黴。這回輪到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了。
素素道:“你讓我猜你的心思,我猜不出來。但是若是問我怎麼想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就似乎想出去。”
雍正道:“怎麼,朕虧待你了?這紫禁城多少人想進來還進不來呢!”
素素反諷道:“天牢何如?做牢頭尚可,蹲大獄幾人喜歡?!”
放肆!雍正被氣得不輕,嘴唇微微哆嗦道:“你敢這樣和朕說話?!敬酒不吃吃罰酒!朕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腦袋!”
素素看他生氣似乎頗為開心,笑道:“不多,就一個。不管你是誰,這腦袋一定要小心伺候!”
雍正道:“哼!你武功盡失,如何伺候自己的腦袋!還在這裡口出狂言。朕看你是頑劣成性,不可救藥!”
素素道:“沒有武功,還有一顆心。”伸手一指外面的路,說道:“我寧可死在衝出去的路上,也不會留在這裡苟活!”
雍正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