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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還沒說完,卻聽見了平陽王突兀插進來的聲音,“這疆域之外東西南北的功勞,皇兄自然是前三百年後三百年的頭一人,可臣弟卻聽聞大周疆域之內卻尚有不太平。”
皇帝眉心一擰,接著心火便起,暈暈乎乎中蹙眉發問:“何處?何事?緣何無人向朕通稟!?”
平陽王眼風向六皇子處一掃,趕忙起身撩袍,叩跪在地:“回皇上,今日本是良辰佳夜,本不該談及此話,可事出緊急,臣弟只狠心做那掃興之人。臣弟掌管宗人府已久,年前清查宗人府賬冊,這才發現江南貢稅年復一年,愈漸低迷,今載貢稅竟不到兩百萬兩白銀,由江南一帶分發至宗人府的銀兩竟然不足三萬兩!”
平陽王話頭一頓,雙手撐於青磚地上,頭俯低,接著說道:“區區三萬白銀能做什麼?宗室一年的花銷就在十萬雪花銀之上,宮裡進進出出僅脂粉香料一項就達十萬兩白銀。江南一帶富庶沃地,貢稅宗人府這三萬兩白銀只是其杯水車薪,如同商賈富家打賞一兩銅子與街邊叫花啊!”
皇帝不問朝事已久,對貢稅銀兩全無概念,卻聽平陽王語氣沉凝,再看其神色嚴重,不禁慢慢將身形坐直,挺一挺腰桿,卻發覺用了力氣也挺不直了。
和皇帝一起慢慢坐起來還有六皇子和方皇后。
平陽王所說正是六皇子這幾月所細查之事,連戶部都不敢輕易拿江南開刀,六皇子憑仗的不過是皇嗣子弟的身份,才敢在水面之下進行徹查——連他都要忌憚,不敢貿貿然地將清查擺在檯面上來,平陽王如何敢?!
平陽王一貫都只是個閒散親王,好養花逗鳥,再好美人歌賦,還好綠水青山,唯一不好的就是權勢爭端,皇帝要抬舉胞弟,將宗人府交給他打理,皇室宗族到如今已是疏遠得很的血脈關係了,打理個宗人府壓根就沒有宗室子弟過多時的困難,縱然如此,平陽王尚且不能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哪裡來的能力插手江南舊事?
說他能見微知著地從宗人府的賬目上看出了江南一帶藏汙納垢之況,六皇子打死都不信。
平陽王想做什麼?
六皇子眼神瞬時一黯,隨即看向周平寧。
周平寧眼光一閃,恰好與六皇子對視片刻,輕輕囁嚅了嘴唇,做出一個不甚清晰的嘴型。
陳家的陳?還是臣子的臣?還是懲罰的懲?
六皇子腦子裡飛快地轉,陡然一個機靈,手一把捏在椅凳之上,剛想開口,卻聽靜默之後皇帝有氣無力的一聲。
“你是說江南一帶私吞稅銀,蠅營狗苟之輩勾結成黨,欺瞞於上,壓迫其下。。。將朕與皇家當作叫花子在打發!?”
皇帝后言異常激昂,這是在挑戰他帝王的權威,沒有人可以挑戰他這個皇帝的權威!皇帝青筋暴露,破口而出。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稟皇上已有三年之久。”平陽王將頭埋得更低。
“為什麼沒有人同朕說過!戶部官員吃的是天家的糧餉,穿的是朕賜下的錦羅,拿的是官家的雪花銀!尸位素餐,無所事事!”
皇帝一掌拍在木案之上,“啪”的一聲其實不算太大,可滿堂之中卻只能聽見這一聲響。
沒有人敢接話,天際處尚且還有幾點來不及墜下的火光。
平陽王很懂得如何挑起皇帝的怒氣,哦,不對,是陳顯很懂得皇帝最在意最看重什麼。
身為帝王的權威,和對這片土地絕對的控制與掌握。
六皇子心下暗忖。
平陽王飛快抬頭看了六皇子一眼,趕緊低下頭,聲音極快地說道:“稟皇上,萬幸萬幸!戶部官員尸位素餐,可端王殿下卻先天下憂而憂——端王殿下已然翻透江南官場十幾年來的賬目明細,年前將派人往江南清查徹查,實乃天下之幸,賢王典範啊。”
六皇子心下一沉,靜待後言。
皇帝有些摸不清楚平陽王意在何處了?怎麼突然就從江南官場勾結黨羽一事跳到了給老六歌功頌德上,莫不是老六精心安排的這一臺戲碼?
皇帝看了看六皇子,蹙緊眉頭又轉首看向平陽王:“查得可有眉目了?”
平陽王搖頭,“端王殿下一己之力已屬勉強,臣弟懇請皇上特派官員,隨端王殿下再次深入江南一帶,徹查此事,以正我大周國風,趨官場不正之氣!”
平陽王再重複一遍,語氣堅定:“臣弟懇請端王殿下再入江南,以正國本!”
原來如此!
六皇子恍然大悟!
將他逼出定京,逼到江南,他與江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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